在黑焦花黑色的汁液洒了云玦一脸时,一抹青色的光芒霎时冲破天际。前一刻还无比猖狂的黑焦花在一瞬间枯萎下去。
云玦惊愕地望着这一幕,她僵硬地转过头,轻念:“容拾?”
☆、身世之谜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一年未见的容拾。
容拾面无表情,但是背在身后微微发颤的手出卖了他的紧张。他悄悄舒了口气,一步步朝着云玦走去。
容拾站在云玦面前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着她。两个人一高一低瞪了会儿眼,还是云玦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带着血。
容拾急忙向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靠近容拾,云玦有些紧张。从第一次见到容拾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仙人。而现在她这个泥人被他抱着,她竟是生出了不好意思弄脏容拾仙袍的念头。
“我……”云玦刚说了一个字又开始咳嗽起来,内脏一阵阵抽痛。
“别说话,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容拾抱着云玦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目光向前。
云玦忍着痛楚,仰着脖子,顺着容拾的目光向前看去。在很远的地方,不杀抱胸站在那儿。像是站了很久的样子。
云玦的心霎时缩紧了,环在容拾脖子上的手微微颤了颤。容拾微垂眸,他顿了顿继续抱着云玦向前走去。
“少尊。”在距离不杀百米的距离时,容拾停了下来。
不杀却不说话。气氛一时尴尬。
“咳咳……”又一阵疼痛袭来,云玦觉得内脏也跟着抽搐起来,她摇了摇头,勉强保持镇定,在这种情况下,她真担心自己昏过去。
容拾看了一眼怀里的云玦,冷着脸对不杀说:“她受了重伤,不易耽搁。”说着就要走。
不杀却有了动作——抱胸的手放了下来,冷冷的目光盯着容拾怀里的云玦。
这么微小的动作,却让云玦冒出了冷汗。她大口喘了口气,仰着头对容拾轻轻说:“放我下来。”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无奈。
容拾皱了皱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依言松手。他轻轻将云玦放下,担忧地看着她。由始至终,皱着的眉都没有松开。
离了依靠,云玦一个踉跄就要跌倒。一直盯着的容拾及时扶了一把。
云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她忍着疼痛拖着尾巴一点点向不杀挪过去,每动一下,尾巴都在疼。她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挪动了一点点,而所经过的地方却留下了血痕。
又一个趔趄,早就失去了力气的尾巴再也没能支撑着云玦。云玦倒地前的那一刹那,容拾伸手扶住了她。容拾在云玦身侧蹲下,脸色不好看地说:“何必呢?”
何必呢?
云玦急忙垂了眸,忍着氤氲的眼泪不让它落下来。
“想跟他走就跟他走吧。”不杀的声音依旧是冷的,这是这份冷里头带着些讥诮。
云玦一惊,急忙摇头,紧张地说:“我要回去!”
“回去?爬回去?”不杀声音里的讥诮就更浓了几分。
容拾可以抱着她,不杀却不可能。
云玦回头看了一眼,今天才刚刚生出来的第三条鹅黄色尾巴划伤了好大一块,一直流着血。云玦盯着自己的伤口就在想:怎么这么多血呢?怎么没流干呢?
意识一点点散去,云玦终于倒了下去,意识散去的前一刻,视线里是一双黑色的靴子。怎么觉得这双靴子在哪里见过呢?在哪儿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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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她终归体质特殊……”
半醒状态的云玦觉得这远远的声音有点耳熟,她想了想,哦,原来是癸辰。那么,她回到隐宫了?来不及她多想又一次沉沉睡了过去。等到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渴醒的。
“水……水……”云玦睁开眼睛,望着屋顶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掀起被子,想要下床找水。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微微颤抖的手摸上尾巴,没有什么感觉。云玦心就跟着颤了颤,她又使劲儿掐了自己尾巴一下,不疼……
云玦大惊,心也凉了一半!上一世下半身不能动整日蜷缩在角落见不到阳光的情景又一次冲进她的脑海,激得她大口喘着气。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丁酉推门进来,见云玦整个人坐在床上发抖,急忙迈着小碎步过去,紧紧抓着云玦的手。
云玦空洞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她反握着丁酉的手,像是找寻依靠一般。
丁酉不能说话,不能劝慰她,只有更加用力的抓紧她的手,像是告诉云玦,她在这儿呢。
“如果……如果我不回来……如果我跟容拾走了,或许他可以帮我!”云玦心里很乱,胡言乱语:“故意的!这是阴谋!是阴谋!”
瞧着云玦这样,丁酉一把将她抱住,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轮椅!我要轮椅!”云玦推开丁酉,大吼:“帮帮我!我要见宫主!”她又是念叨:“不不……我不见宫主,宫主帮不了我,我要找少尊!找少尊!”
丁酉瘦小的肩膀缩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转身去推轮椅过来,又费力将云玦搀上了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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