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的目光盯着云玦的尾巴上,云玦的三条尾巴这次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新生出来的第三条鹅黄色的尾巴。回来之后经过治疗,伤势已经痊愈了,只是没了知觉。不杀的手抚上云玦的尾巴,上上下下一遍遍抚过,一边若有所思。
云玦尴尬不已,若不是她的尾巴没了知觉,此时一定会忍不住发颤。
不杀又在床边坐下,将云玦拉进怀里,冰冷的手一下下抚过她的背。云玦的背可是有感觉的,她整个后背紧绷着。若不是对方是不杀,云玦简直要以为他是在耍流氓吃豆腐了。
不杀的手一顿,略到意外的语气说:“耍流氓吃豆腐?”
云玦大惊!他怎么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惊讶我知道你的想法?”不杀又这么来了一句。一股凉意从心底滋生,云玦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不用这么紧张,”不杀松了手,将云玦拉开一些,“我知道这隐宫里面所有人的心思。”
云玦有直觉不杀会告诉她很重要的事,甚至与她的身世有关。
不杀却闭了眼,右手临空一点,一张泛金的符纸便悬浮在半空之中。不杀明明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那符纸上却逐渐出现一些复杂的符文。
云玦死死盯着那张符纸,亲眼看着它上面那些极其复杂的纹路逐渐形成一道人型。
不杀睁开了眼睛,右手食指上浮出一滴血,落在了符纸上。忽然间,金光大绽,甚至刺眼。然后金光一点点散去,那张画着复杂符文的符纸一点点化为灰烬。
然而云玦却一脸惊恐地望着眼前出现的人!
符纸不见了,却凭空出现了一个婴儿!婴儿闭着眼静静地躺在那里,如熟睡了一般,也不知道梦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含着一抹笑。
云玦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不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道:“你是想告诉我整个隐宫的人都是你造出来的符人……或者说傀儡!”
“还有呢?”不杀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云玦觉得有一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她甚至用沙哑的嗓子将这个荒唐的想法说了出来。
“难道……我也是你造出来的……傀儡?”
不杀笑了,极冷之人笑起来的时候就带着几分诡异。
云玦的整颗心就凉透了,怪不得……怪不得一年前少尊不杀将她带回来,她追问他为什么带回来时,他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当时云玦弄不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如今想来,他那句话竟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一股苦涩在云玦心底蔓延开来。她原本怀疑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她很想很想知道自己的变异是因为什么,很想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可真相……
眼泪就这么滚落下来。
云玦听见自己带着哭腔哭问:“我身体的变异也是你故意的?”
不杀沉默了一下,道:“画符的时候画错了一笔。”
云玦双手捂着脸,任眼泪从指缝淌出来。原来……原来自己不仅是个造出来的傀儡,还是个残次品……
未血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抱起地上的婴儿,又走出去。
云玦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初落崖后被容拾救起,容拾说她的腿受了伤,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跌落悬崖的时候双腿并没有受伤。而昏迷前的那一刻他隐约记得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这靴子的主人就是未血!是他动了手脚!弄伤了她的腿!
云玦质问似地看着不杀,问:“是不是?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想把我带回来?”
不杀看她一眼,道:“因为你的长相,正好路过的未血有所怀疑,于是在你身上做了实验,证明你确实是隐宫的人,才回来告诉我。”
一种无力感袭击了云玦,她耷拉着肩,眼中空洞。她曾见过一本书上提起过,有的修者喜好傀儡之术,建造傀儡作为助手、奴仆,更加是作战时是勇士。更有甚者,曾有一名有名的修者建了一支傀儡军,所向披靡。傀儡因主而生,因主而亡。制造傀儡的主人赐予他生命和力量,又可以随时收回他的生命和力量。
只要主人的一个念头,傀儡就可能灰飞烟灭。
无数纷乱的思绪划过云玦的脑海,也无一遗漏地被不杀知晓。不杀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反应。他做了很多傀儡,有些是为了作为助力,比如癸辰,比如癸戌,比如未血。当然也有很多是他随手捏的,比如面前的这一个。不杀已经不太记得当初是怎么扔下她的了,可能是行走凡间界时候,随手造出的,又因为造的不够好,就随手扔了。当初第一次见到云玦,不杀就知道,她是他造的。
他造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随意欺凌。
☆、再遇子潇
“丁酉,你还在等啊?”
丁酉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两步,让对方过去。
那人摇了摇头,一边走开一边念叨:“隐宫里消失的人还少吗?等个什么劲呢……”
丁酉咬了咬嘴唇,仍旧不发一言的站在月门处。过了这道月门就快到了少尊所在的禁地,那里是不许闲杂人等随意出入的,更不可能允许她站在里面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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