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臻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说自己马上回来。
“臻臻今天有点奇怪。”宁语檬见她走了，下了结论。
陆单凝笑而不语。
*
乔臻下了楼, 韩斯衡正站在楼旁边的一颗树下，一身黑色的衣服，清清冷冷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她四下看了一眼, 见周围没什么人在, 乔臻暗暗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再被拍到了。
快步走到韩斯衡面前, 她轻声问：“斯衡，有什么事啊？”
韩斯衡沉默地盯着她, 目光从她略局促的眼睛一路向下, 最后停留在她匀称细白的腿上。
她穿着睡衣直接就下来了, 简单的T恤短裤样式, 露在外面的一双腿白得晃眼。
乔臻被他打量的目光看着, 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小声催促，“阿姨快要关门了, 到底什么事呀？”
韩斯衡咽了口唾沫, 哑声道：“没什么，就是想见你。”
乔臻还以为真的有什么重要事情，没想到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她今天本来心情就乱糟糟的烦闷, 此时便觉得自己又被耍了。顿时气闷不已。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走了。”乔臻没好气地说，转身就走。
“别走！”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
似乎是怕她生气，他连忙补充：“我明天要去B市参加一个比赛，好几天才能回来。”
“又有比赛？”乔臻惊讶。
“嗯。”韩斯衡应了一声不愿多谈，缠着乔臻在下面说了好一会儿话。
直到宿舍楼门口传来阿姨催促的声音，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乔臻回去了。
*
后面的几天，乔臻果然没有再见到韩斯衡。不仅如此，从B市回来后的他变得非常忙碌。
听他说，上次机器人大赛的主办方RG公司的总部就在B市。他们对S大的视觉识别算法非常感兴趣，想和他们几个人在这方面有更加深入的合作。
在学校老师的牵线下，当时S队的几个人组成了项目组，和RG公司签了合约。他们主要研究识别算法，用于RG公司即将新推出的无人机产品上面。
为了能在寒假前将算法大部分架构写好，韩斯衡几乎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和乔臻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
而乔臻，在顺利通过二级考试后，既要应付愈加困难的专业课，又要忙《S新闻》的事情，空余时间也少了很多。
在这期间，廖春圆提出要辞掉副部长的职位退出社团，乔臻很快就同意了，新任命了大二的陈沫沫为副部长。陈沫沫的能力强又喜欢交际，很快就适应了这个位置。
在充实又忙碌的学习生活中，大三的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
寒假前，韩斯衡已经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于是也不再留校，和乔臻一起回了T市。
*
临近过年，乔臻和父母趁着周末又去大采购了一番，买了一推年货回来。
上楼时，几人都听到了楼上女人大着嗓门的叫骂声。
乔臻一下就听出了这是韩斯衡妈妈的声音。
自从韩母前两年谈了个退役军人的男朋友，已经很久没听到她这样发火骂人了。
乔臻快步上楼，之间韩家的门口站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个子男人。男人的背挺得很直，光看背影就觉得气宇轩昂。
韩母一边将男人带来的礼盒一件一件往外扔，一边破口大骂。
“你个王八蛋给老娘滚！”
“现在想认回你儿子了？没门！”
“我X你妈的！”
“我日！你特么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
韩母的骂声中不时带着脏字，有些不堪入耳。
门口的男人只静静看着她，眉头微蹙。
门里，韩斯衡斜倚着门，眸光清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像是个旁观的过路人一般。
乔臻的脚步停了下来，在两层楼之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踌躇间，只听韩父对着骂累了在一旁喘粗气的韩母道：“我知道你恨我，但爸爸他对你总是不错的吧？这是他老人家的愿望，希望你能同意。”
韩母听到他提起前公公，微怔。
不得不说，前公公确实是韩家对她最好的人了。
“呵，拿你爸出来也没用。我们和你们韩家早就没关系了，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韩母又骂起来，细眉上扬，眼神凌厉，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不停对韩父指指点点。
韩父揉了揉眉心，语气颓败，“爸爸他身体不好，可能熬不过今年了。看在他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就圆了他老人家的一个梦吧。”
韩母沉默下来，似乎有点松动，随即又冷笑道：“我同意了也没用，你也不看看你儿子什么脾气。他自己不愿意去你还能绑他去不成？”
韩父将目光移到门口的韩斯衡身上。
韩斯衡嘴角带着讽刺，刚要说话，眼睛向下一瞥却无意识地对上了乔臻怔忪的目光。
他顿时将话吞了下去，冷冷道：“进去说，你们挡路了。”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韩父回头，看见一个小姑娘正站在后面发愣，嘴角一抿，觉得丢脸极了，也跟着进了屋。
“啪”地一声，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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