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元望着顾见骊被姬无镜牵着迈进正堂的背影,他心里又酸又暖,他偏过头,问一旁的陶氏:“我居然同意这婚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陶氏笑着摇头:“王爷心里本就早认同这婚事了。”
“胡说八道!”顾敬元顿时黑了脸,“我会同意把见骊嫁给姬狗这团牛粪?”
顾在骊笑:“父亲,您可千万别在今日和姬昭又吵起来。就算要立生死状下战书,也得赶明日。”
顾敬元望了一眼顾见骊,沉默下来。
顾川抬起头望向父亲,认真说:“父亲别怕,咱们暂时把阿姊嫁他。若他对阿姊不好,咱们再把阿姊抢回来!”
顾敬元顿时眉开眼笑,拍了拍顾川的头,夸:“不愧是我儿子!”
有人过来给顾敬元道喜,顾敬元立刻压下心里的不舒坦,露出笑脸来,笑得脸上老皮累得慌。
婚宴上,顾敬元喝了许多酒。纵使他酒量很好,也喝得有些多了。夜幕四合,顾在骊和陶氏一并扶着一个劲傻乐的顾敬元登上马车。
顾在骊笑着摇头:“整日骂姬昭如何不堪,如今醉了酒倒是一口一个贤婿。”
陶氏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看向西侧。顾在骊回头,便看见荣元宥远远立在路旁,一身的风尘。
顾在骊微怔,过去见他,问:“怎又追来了?”
荣元宥微笑着说:“还不死心。”
夜风很暖,暖进心口。顾在骊弯唇。
宾客散尽,丫鬟也从寝屋退了出去。饮过合卺酒,青丝各剪下一绺儿,相结,放于锦盒。
顾见骊指腹轻轻摩挲着锦盒上的昭骊二字,眉眼温柔。就连这装着两人合发的锦盒亦是姬无镜一刀一刀雕刻。
姬无镜立在床侧,略弯下腰,去捡洒落满床的花生瓜子桂圆和莲子。
顾见骊温柔地望着他。
姬无镜剥开一粒花生,塞进顾见骊的嘴里。
顾见骊咬碎吃了,竟吃出了糖的甜味儿。她弯着眉眼,浅浅地笑着,说:“好是难得,叔叔今日正经得很,一句混话也没说,一件稀奇事儿也没做。”
姬无镜挨着顾见骊坐下,亦剥了一粒花生来吃,说:“本来拜堂的时候想亲你来着,但是觉得你一定又要脸红,不想让旁人见到你脸红的样子,就忍了呗。”
姬无镜懒洋洋地向后仰,躺在大红的被褥上,枕着自己的手臂。
顾见骊也躺下来,靠在他的身侧。
屋内安安静静的,两个人安静地靠躺在一块,望着床顶红色的幔帐,又在同一时间朝着对方侧转过身,相拥而吻。
姬无镜给顾见骊穿上的嫁衣,一件件又被他脱下来。花了他一年心思和无尽心血的嫁衣随意堆落于地。
情动时,姬无镜的手掌抚过顾见骊的腰侧,去摸她的盆骨与耻骨。
姬无镜停下动作的时候,顾见骊当真是怕了,又怕他忽然有了什么鬼主意,却见他坐在床侧,戴上鱼泡。
顾见骊怔怔望着他,眼中浮现疑惑。
姬无镜俯下身去吻她的眼睛,说:“叔叔的小骊骊身子骨还没长结实。”
“可、可我过了今日就十七了……”
“那也没长结实,还经不起小囡囡的折腾。”
姬无镜细细去吻她,执意用了鱼泡。
曾无数次被他舌指吮探的入口终于真正被撑开,疼得顾见骊贝齿咬在他的肩头。最初的难捱之后,并不是顾见骊原本想象中的撕裂疼痛折磨,反而被牵进另一番醉生梦死的仙境中。
夜渐浓,人未歇。
又过了三五日,纪敬意赶来,给姬无镜送上玄炎散的解药。
玄炎散是最初某个组织为了搜查研究的一种药物,说是毒药亦算不得毒药。这种药物被人服下后对人体没有半分损害,可一旦服下,这一生中任何时候都可以诊脉诊出。
玄炎散这药古怪,亦是没有解药。
可偏偏纪敬意极擅钻研各种毒药的解药。就连噬心的解药都可被他研制出来,又何况区区玄炎散?
虽玄炎散对人体无害,纪敬意还是将解药研出送来给姬无镜服下。
纪敬意毕竟是医者,即使当初在宫中被用了重刑奄奄一息,可经过这一年的调养,又变成了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纪先生。”姬无镜身体前倾,“有没有计划多收一个徒弟?”
纪敬意不解其意。
姬无镜狡猾地挑起狐狸眼,笑了。
从这一日起,他竟跟着纪敬意开始学医,专攻避讳的妇科。
这一日,纪敬意又来府,教姬无镜医学知识。
听着丫鬟的窃窃私语,顾见骊弯起唇,已然猜到姬无镜所意。
她亲自将纪敬意迎进来,随口问:“纪先生今日来得晚些。”
“是。今儿个一早陛下将我召进了宫中。”
顾见骊赶忙问:“可是陛下不舒服了?”
“不是。”纪敬意急忙摇头,“陛下询问可有治跛脚与哑嗓之法。”
顾见骊微怔,顿时明白姬星漏这是给温静姗寻医治调养之法。顾见骊心中一暖,顿觉欣慰触动。
她亦问:“那依纪先生来看,可能医治?”
纪敬意叹了口气,道:“正贤太后的嗓子是被故意熏哑,若说恢复曾经自然是不能,不过改善倒是不难。而她的腿坡了有些年数,已然无法痊愈,不过倒是可以治好阴雨日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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