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宛忍住要爆粗口的心,回了一个字:“好。”
一张照片六十万,也是没谁了。这件事还必须要尽快处理,多拖一分钟相宛都不安心。
那边再次没了回复。
相越涛湖北的朋友已经到随州,很快就要到达那个小镇。相越涛已经告诉他朋友前因后果,大致他们心里都有了点数。
明道暗道都备好,对这种人才有效。
他们打算留个人在镇上,稍有不对,直接派出所报警。不管是用公用私,多耽误一分种就多一分危险。
根据他们的预测,对方多半还会再提一次价。
相越涛在办公桌后闲闲翘腿坐着,半点不担心。出事的不是他儿子,反正他已经提供了方案和帮助。至于结局怎么样,不出事最好,就算程晏因此怎么样了,相宛最多再消沉几年,他不信相宛还会真为了程晏守一辈子寡。
没几分钟,相宛看不到那条微博了。女生发了个笑脸过来,说她先把微博转为好友可见,等家里大人商量好。
“还要商量什么呀?”相宛忍着恶心问。
“我爸爸问,能不能把我弄去你公司上班呢?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的花,想去你那里工作……”
相宛回:“我公司很欢迎热爱花卉的小姑娘哦。不过我们要先把问题解决。”
相宛松了半口气,她既然已经把微博转成好友可见,那眼前的状态就是可控的。下一步就等相越涛朋友到位,亲自盯着他们把照片删了。
于朔然电话响了,他妈打电话来叫他回去吃饭。
事情在往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于朔然稍微放下心来,和相家人说了一声,就要回家。
大过年的不好打车,相凌泽叫司机送于朔然回去,于朔然也没拒绝。
***
没多久,相越涛的朋友到达目的地。他们带了录像设备,带了足够的钱,只等对方坐地起价,要挟相宛。先礼后兵,该报警报警,该砸手机砸手机。
务必要把事情一次解决透,免得后患无穷。相越涛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这些他没全告诉相宛。
说实话他认为相宛还是心地太善良,不适合商场征伐。相宛在云南开公司,给员工开的工资比当地水平高,就很说明问题。
一个地方的工资水平,只和当地人力市场的平均工资挂钩。云南本地花卉公司,底层的生产人员一个月三千顶天了,她却非得按京城的物价来,给人开四千。
相宛公司人不多,也有五十多口,其中三十多个生产,每月就多支出三万,一年多支出三十六万,难道就不是钱?
在相越涛这种资本家的眼中,三十多万花给自己不算什么,但是要发给员工,那不行。同等条件下他只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尽最大可能节约成本,利润才能更高。相宛创业以来一马平川,还没吃到苦头。等她遇到难处了,比如政/府说你的花农药残留超标,一山花都不让你上市,那时她就知道哭了。能节约的每一分成本都必须节约。
再好比这次的事故,花钱解决,可以是可以,可一来相宛不服气,二来凭什么要分给这种和他们毫无关系的底层失败者这么多钱?不说一百万,十万相越涛都是不愿意给的。他们丝毫不占道理。
让相越涛掏一百万给女儿买车,他开心得很;让他掏一百万给一家子威胁他女儿的陌生人,绝不可能。
相越涛这位朋友,是很有些背景的,最擅长处理这种不好解决的问题。像相宛对面的这种没有任何根基的小屁民,其实最好拿捏。就是相宛一开始把架子放的实在太低,对面才敢如此大胆地一再加价。
这位朋友外号叫胡四。长得瘦瘦弱弱,穿一身灰色的中山装罩件黑色大衣,还戴着眼镜,一脸斯文像,和他平日里做的事情丝毫看不出来联系。手上戴着两串手串儿,捏着两个核桃,身后跟着几个戴墨镜穿西装的小弟,手里都提着小行李箱。
几个人踩着腊月里冻过的泥泞地,爬了两道坎坎才到那家人家门口的院子里。
厨房里飘着炊烟,但胡四心细,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厨房里并没有人。看来是全家都在商量这件能改变家族命运的大事。天降一笔横财,还能提供就业机会,可不得抓紧点。
胡四咳嗽一声,一个手下大声吆喝道:“有人没有?”
尖顶瓦房的堂屋被人从里面拉开,里面的大桌边上围了□□个人,个个都面颊通红,很是兴奋。
开门的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警惕地扫了他们几眼:“你们哪位?”
“我是代表相宛相小姐给各位送钱来的。”胡四颇有礼貌。
屋里的人都不顾冷风凑到门口,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圆脸姑娘,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手机,根据那边的描述,应该就是苦主。
她眼前还不是苦主,等会儿就差不多是了。
那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听说是来送钱的,眉目立刻松快起来,但一看人家来头不小,跟着四个保镖,再他家坡下一瞅,停着两辆三个角的豪车。这派头,确实大。但这无论如何和自己女儿在那个什么劳什子微博里碰见的漂亮姑娘不一样——
对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们好提条件,对着四个威风凛凛的保镖,他们可提不起来条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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