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沟通好了?”
“嗯,说好了。他都三十多了,卡在职场瓶颈里,找不到突破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更好的发展。”
“我知道了,等会就给他打电话约时间。”
挂了电话相宛尤在出神。末了去洗手间放冷水拍了拍脸,告诉自己程晏肯定不会有事,自己做好眼前的事,在家等着他回来就行。
下午相宛照例把自己裹成粽子,和邓堏约在高速入口不远处碰头。两块地位置一南一北,先去南边那个。
南边这个位置在抚仙湖和滇池中间,四周不远处都是景区,地势平坦是真,但地价也贵,总共加起来才六百亩。
按相宛的规划,规模上来之后可能至少要两千亩地,这六百亩太不够发挥了。
而且这块地原本也是一家花卉公司的,但那家公司倒闭了,现在地在法院手里,如果相宛看上这块地的话,最好尽快,就不用通过司法拍卖和别人竞价了。
相宛不置可否,决定去看另外一块地。
那个地方就稍微偏僻一点,在松华坝水库附近。从南到北开了三个小时,到时候已经下午六点。
可以开发的山就是相宛她面前的这一座,山坡坡度很缓,土质也是偏黄土类型,石头很少,但因为没有路,驱车也很难上去。已经六点多,她本想上去山顶看看北侧背阳面的坡势,却被邓堏神秘兮兮的引着往后走了几百米。
转过山头,一个湖泊赫然就在眼前。六点多夕阳的光辉恰好撒在水面上,清澈见底的水波微微荡漾着,摇碎一湖的金光。
相宛取下墨镜,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湖。
“相老板,我跟你讲,这个湖是地下水涌上来形成的,水位常年稳定。你要是在这里建大棚,灌溉可以就地取水,每年不知省多少水费……”
邓堏喋喋的讲着,相宛噗嗤一笑:“邓堏,你不知道,使用天然资源,都要有开采证明的吗?你如果没有这个湖的承包证明,你是不能商用这个湖里的水的。”
她又顿了顿,“就算能拿到这个湖泊的承包证明,用它养鱼和用它来灌溉,也是两个概念。咱不差这点钱,不要去触政府的底线。没人整你还好,要是有人故意整你,你现在犯下的每一点错误,将来都能让你翻不了盘。”
邓堏一震,心道还是小看这个姑娘了。以为是个不谙世事好忽悠的主,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再一想,这不正好说明相宛很靠谱吗?
***
地是块好地,要想成功地承包,也没那么简单。
相宛和邓堏次日再去的时候,就先去拜访了当地村委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山村,一百多户人家,住的离相宛要的山头有点距离,村委会穷的连个正经办公室都没有。
村委会是没有意见的,相宛承包的地面积很大,就算低价便宜,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有了这笔钱,正好拿来修进村的路。
村长年纪很大,是村支书去一家一家敲的门,说要开会。等都聚集到村长家门口的打谷地上,相宛一眼看去,全是老弱妇幼。
村支书也至少有五十了,他敲了敲一个不锈钢脸盆,示意大家安静。
“今天叫大家来呢,主要是因为有个公司想要承包我们村后山拿来建大棚种花。根据国家法律法规,他们要承包这块山地,至少要我们村三分之二的村民同意。今天就是叫大家来投个票的。”
村民讨论的时候,相宛问村支书为什么村里男人这么少。
“都出去打工了,有的去昆明,有的去广东了。山里这么穷,哪里留得住青壮年啊。”
村支书叹气。
“对呀,”村长也在旁边,“靠山吃山,但山上的产出又不稳定。村里连个小学都没有,男人在外边打苦工,女人们在家采野茶,采菌子,凑合过过日子。小孩就没几个上高中读大学的……”
相宛的震撼早在这群老幼妇女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顶点。她沉吟片刻,把邓堏叫到一边说了几句。
没一会儿,邓堏清清嗓子,用云南话讲开了:“各位大姐小妹好,我是我们公司的发言人。”
“先说清楚,我们公司也不是非要这块地不可。你们也知道,你们村上山的路不好走。村委会就是为了那条路,才要把山承包给我们。”
“我们老板人美心善,她说了,这块山承包价格五百五十万,村里拿来修路,差多少她给你们添齐。”
村名就嗡嗡地议论开了。
“再有就是,我们公司基地面积非常大,种几千亩的花,到今年秋天,就需要很多劳动力来做活了。你们住的又近,近水楼台,到时候我们公司要招人做活,肯定优先你们存的村民。”
“你们且看,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把招牌告示贴到你们村口。你们赶紧把家里在外面打工的男人都叫回来,很快他们不出家门也能拿到和在外面一样高的工资!”
妇女们议论声更大。
“不光男人我们要,女人我们也要,只要有力气。没力气的到时候也能做些修剪,晾晒干花的细致活。你们想想,你们住的这么近,我们公司招别地的工人还要给人盖宿舍楼,你们多方便啊,白天干活,晚上就能回家做饭照顾老人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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