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宛没说话。
“是个正常人都会介意的。”
“所以过去这些年我一直没找过女朋友,我觉得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我不知道当年和她在一起是不是错了,可我也没吃亏。我一度都打算和她结婚……”
“她死后我联系到她父母,她父母听说她是得艾滋死的,连她的遗体都不肯管,只拿走她遗物里值钱的东西,就走了。我之前忘在这里的那两箱东西,就是她的遗物。”
“其实我找到她的时候,还能救她,我有一点钱,至少可以让她多活几年。那个时候我还没想通,恨她走了错路,恨她对我的隐瞒,我犹豫要不要带她去就医的时候,她就死了。”
“她死了我又后悔,后悔极了。又找借口原谅她,她一个女人,本来就身不由己,身边所有人都不爱她……”
说着说着,程晏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忘不了她,和她分手那一年找过她很久。后来知道一切,也没有那么怨她……宛宛,你说我是不是不正常?”
他头一回叫她宛宛,像家人一样叫她宛宛。
过于复杂的感情,影响了他很多年,他这些年不肯相亲也不肯接受别的女人的好意,惩罚当初的自己,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相宛心中涌起阵阵苦涩。她终于,回身抱住他。他和她一样冷。
当初那阵惊悸已经过去,现在她对他只剩怜惜,那个女人可怜,他更可怜。怪不得谁。
她缓缓地抬起头,去吻他的下巴,他的脖子,让他四肢回温。
他知道她的想法了,将她搂的更紧。
这一番跌宕起伏让两个人都有些累,抱着亲了一会儿,慢慢睡过去。
第十五章
相宛醒得比往常早,但是身侧是空的,没人。
她深呼吸几次,按开灯,打开衣柜找衣服穿好。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明媚,她站在窗前,能感受到太阳的热力。
他说那个女人和他一样不被爱,所以他才那么不能忘记她么?都五六年了。
和已故之人计较好像太掉格调。相宛想。反正现在在他身边的是她,以前的事情,随它去吧。
相宛去客厅,看到餐桌上放着早饭,和一叠纸。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他近几年的体检报告。
她粗略地扫了几眼,把报告扔进了垃圾桶。
吃完爱心早餐,她收拾停当。今天和夏治他们约了时间开会,要去办公室,下午还要去看基地的开发进度。
已经好几天没来办公室,今天一去,发现办公室多了好多人,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她仔细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陈设,确定自己没走错,才走进去。
“老板来了!”
邓堏正拿着一叠资料从相宛的办公室里出来。打印机在她的办公室里,估计是去打印资料了。
他这一声,大堂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二个都抬头来看她,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老板是一个这样年轻的女人,所有人眼神都有些楞。
相宛没表示什么,拿着手包“嗯”了一声,“夏治呢,叫他过来开会。”
邓堏说好,拿着资料去叫在办公室在另外一头的夏治。
今天叫她来的主要目的是和他们俩商议公司的未来的营销策略。
简单来说就是,相宛想在湖边盖套房子,建一座花园,一年以后公司正式有出产的时候,花园也刚好成型,可以找个漂亮的姑娘来做视频,表演插花,修剪什么的。然后找人转发一下,或者转发抽奖,热度很快就能提上来。
虽然他们都同意只做高端花卉,但作为销售的邓堏不认可相宛的策略。
他认为他们应该直接找可能需要高端鲜切的婚庆公司,进行端对端销售。只需要在业内有名,不需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夏治虽没表态,但邓堏一直觉得他更偏向相宛一些。
正当他们吵的热火朝天,相宛都忍不住要摆大小姐脾气来一句到底谁是老板的时候,她手机响了。
其他两个人可不敢在和老板开会的时候还打开手机铃声。
“我中午呀,可以回去吃……你下午有空吗,想带你去个地方……要值班啊,那就算了,周末再说。”
两个人坐在相宛对面,大眼瞪小眼等相宛换了个人似的接完电话。
响的是她在云南的新号码,相宛才想起来还没告诉程晏她北京的号码,也没加程晏微信。
挂了电话,相宛桌子一拍:“就这么定了,我要走了。下午基地见。”
“怎么就定了啊,老板?这不还在讨论吗?”
邓堏追上去问。
“我不就是想建一座花园别墅吗,要是我不找你们,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大不了盖别墅的钱我自己出,不走公司的帐,行了吧?”
邓堏不说话了。
其实这公司吧,相宛一个人占百分之九十八的股份,夏治只占百分之二,邓堏更是一毛股份都没有,就算走公账,也还是相宛自己的钱。
邓堏把工作当工作,不想浪费钱去做无用功,哪知人家就是想盖别墅自己住,根本不听他的。
还是夏治想的明白些,相宛前脚走,他后脚就和邓堏说:“你和人家大小姐对着干做什么?她要走线路A,又没拦着你走线路B,可以双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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