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一次抱小阿璃,这股新奇的感受,这股血脉相连的亲近感,他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邬维礼生怕自己抱得太用力,又生怕自己抱不住,让小阿璃掉下来。
跟他紧张的心情相比,小阿璃就大大方方多了,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米乐跟秋缇在,他还能狐假虎威,知道有人给自己撑腰之后,对邬维礼就跟没有什么惧怕之意。
邬维礼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一动不敢动。看秋缇时不敢去看的,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就是他一头热,求助秋缇只会被他翻两个白眼。问米乐也不好意思,米乐是他的后辈,他一个老头子低声下气的去问,那也太丢人了。
最后,邬维礼的目光落到了米爸身上。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我这个……”
米爸看他这么严肃,还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大事情要说。这些大事情无非就是商场和政界的消息。谁知道,邬维礼犹豫了这么久,竟然问了一个令他十分无语,并且无足轻重的东西。
邬维礼:“我这个姿势……抱得对吗?”
米爸:……
谁能想象他做足了心理准备,等来的却是这个的心情?
不过体谅邬维礼这个模样,米爸还是很耐心的看了一眼,姿势没抱错。
当然,如果姿势抱错了的话,小阿璃这个鬼灵精的,早就嚎啕大哭起来了。
秋缇距离邬维礼不远,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他心道,老东西抱不来,就把我儿子还给我。
伸出手,秋缇正要去邬维礼手中把小阿璃抱回来,哪知道邬维礼还挺狡猾,不动声色的抱着小阿璃侧开身子,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
秋缇和他伸出去的手一同愣在原地:……
小阿璃又欢快的喊了一声。
米爸打圆场,说道:“坐,都站着干什么。”
米乐听了,先坐下。
秋缇一如既往,跟在了米乐身边坐下。
四人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只是这一次还多了一个小崽子。
小阿璃在邬维礼坐下去的时候就无师自通的站在了邬维礼的腿上。
他一只手抓住邬维礼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邬维礼的……胡须。
邬维礼是北派的老家伙,有那么点儿遗世独立的模样,学着老学士留起了胡子。要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老头子宝贝自己胡须宝贝的很,每天早上起来都要花半个钟头打理。
小阿璃没见过胡须,乍一看这个爷爷的下巴跟自己的下巴不一样,再加上他的手欠,以前被米乐抱着的时候就爱抓着米乐的头发玩,现在被邬维礼抱着——邬维礼没头发给他抓着玩,小阿璃慧眼识珠,一抓就抓到了邬维礼的胡子。
邬维礼任由他拿在手里面,不过这小子力气还挺大,抓着他的胡子扯来扯去,把他扯得摇头晃脑,十分滑稽。
米爸看着想笑,但是碍于面子,不怎么表现出来,只能不停的喝水以做掩饰。
邬维礼抱着小阿璃,坐在沙发上,谈起了正事:“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都是什么事情了吗?”
他本来以为,自己多了个儿子就够正经了,哪知道这个儿子竟然还带个附件过来,买正装送小样,该小样还生得如此标志,令他又激动又愤怒。
激动是自己老来儿子孙子都都有了,儿媳妇还是米家这个众星捧月长大的优秀青年才俊。
愤怒是愤怒在,这两人……根本没结婚吧!
他邬维礼的儿子,怎么能悄无声息的把人生大事给过了。
更别说对方还是米乐,两人就算不搞个什么世纪婚礼出来,就算是平平淡淡的结婚,宴席要有吧,亲戚朋友要请吧?
这两个小崽子倒好,什么都省略了,直接步入婚后生活。
米爸心里想道:这还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你另一个儿子搞出来的好事情。
他没参与到当年那个案件中,但是道听途说也知道此案有多严重。
邬丞那会儿倒台,简直轰动了整个商政圈,当然,再轰动一时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也很少有人记得了。
爱是这样,恨也是这样。
年轻的时候觉得了不起,天大的事情,长大来看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除了无法跨越的死亡鸿沟之外,人只要活着,就没什么大事。
米爸跟邬维礼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因此看的很透彻。
只是这两个小的就不那么透彻了。
米爸停顿了片刻,先看米乐跟秋缇两人是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于是就把这几年的事情简单的做了一个总结,不急不缓的说给邬维礼听。
米爸身上有一股卷气质,说话温温和和,让人如沐春风。
也正因为如此,他无论说多么惊天动地,或是肝肠寸断的故事,也能说得平淡无奇。
米乐在一旁听着,跟着米爸的声音,仿佛自己也成了一个旁观者。
故事中的人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她听得有些恍惚,不由觉得,原来曾经让她如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深夜。让她痛苦万分,不敢细想的过去,现在听来,不过寥寥数语带过。
风一吹,涟漪都掀不起来。
秋缇突然在这个时候,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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