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条件,谈何容易!骨生花这样的宝贝,放在天轮里,积分最起码要上万,如果她有上万的积分,就直接跟郝道长买了。另一种,基本就是撞大运了。
陆明舒叹了口气。没办法的话,只能跟谢廉贞开口要了。其实分别之时,他们并没有明确冬夏石的归属。但陆明舒知道谢廉贞为她做了许多事,遇到危险冲在前头,若有好处就让她先享,她怎能心安理得?若是这回她又拿了冬夏石,总觉得欠他太多了。
罢罢,真不行,欠也只能欠着了,为师父恢复经脉更重要。出去后,先找人打听打听,本界是不是有这种东西,若是没有,就送封信去七真观,请他过来一趟——安师叔的伤,正好需要看看。
心中定计,陆明舒依此而行。
出去之后,她问刘极真,刘极真果然说从未听过此物。她对着信纸犹豫良久,才把信写好,交给阿生,找人送去七真观。
没过多久,那边宇文师来了。这位宇文师叔,向来通晓人情,过来先问候了刘极真,随后与他闲聊起来,就好像只是单纯来看刘极真,而非来打探似的。
但刘极真又怎么会不了解他?谈了一会儿,便把陆明舒叫来。
“宇文师叔。”行过礼后,陆明舒站到师父身后。
宇文师目光一闪,笑道:“刘师兄,我可真羡慕你有这么个好徒儿,小小年纪就进入出神了。正阳要是能这样,我就不用操心了啊!”说着,关切地问陆明舒,“陆师侄,这几年,你在外头还好吧?若有什么难事,师叔还能帮上一点小忙。”
陆明舒笑笑:“好啊,师侄这里正有一件事要麻烦师叔。”
“哦?不用客气,只管说来。”
陆明舒道:“我师父这些年,一直潜居碧溪谷,名为掌院,实则全无权柄,更不用说资源。他经脉枯竭已久,身体大不如前。师侄如今虽然也有长老之名,然而久不在门派,不认识什么人。如果师叔愿意伸手的话,还请帮师侄找个人,帮我师父好好调养身体。”
刘极真讶然:“明舒。”他听得出,陆明舒说这些话,是故意顺着宇文师的意思。她既有心对付周家,又怎么会不结交宇文师呢?但帮他调养经脉,这听起来却不像借口……
宇文师和他一样惊讶,但很快笑了起来:“这容易,师叔认识几个不错的药师,回去就帮你请人过来。”
“那就多谢师叔了。”
宇文师舒心一笑,对邵正阳扬了扬下巴:“你如今后来居上,若是不嫌弃,教教你这不成器的师兄如何?”
陆明舒先开口求了他事情,他终于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说不上教,与邵师兄交流交流便是。”说着,对宇文师身后的邵正阳一伸手,“邵师兄,我们到外头说话?”
邵正阳抱了抱拳:“有劳陆师妹。”
两人向长辈告退,一起出了书房。
陆明舒直接带着邵正阳出了院子,慢慢在碧溪谷的草地上溜达。
太阳正好,照在两人身上,晒着倒是极为舒服。
默不作声走了一会儿,邵正阳先耐不住了:“陆师妹,你这是……”
他有些不安,自家师父来干什么的,他是清楚的。平白去探别人的秘法,这事说出去没理。万一陆明舒不高兴的话,关系岂不是要僵?虽然她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不悦的意思。
离院子有些距离了,陆明舒停下来,转身面对他:“邵师兄。”
“嗯……”
“我们都是武人,实不必学他们试探来试探去,不如开门见山吧?”
“嗯?”邵正阳有点傻,她这架势是想干什么?
“你们来,想干什么呢?”没等邵正阳回答,她就道,“拐弯抹角没有意义,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何必浪费在这些事上?”
邵正阳默了默,道:“我若说了,陆师妹你别生气。”
“生不生气要看你说出什么事。”陆明舒没给他半点面子,直言不讳。
“……”邵正阳有种扭头就走的冲动。自从那年春猎,初次窥见这位陆师妹的性格,他就知道她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种人。不喜欢活在别人的规则里,也不爱被世情左右,看吧,连客套都懒。
不过,见多了那种人,他倒更希望和这样的来往。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用担心她笑里藏刀。
邵正阳迟疑着道:“陆师妹你这么快就出神了,所以想……想跟你讨教一下,是否有什么秘法。”没等陆明舒回答,抢先说了一句,“若是不便告诉我,那也没关系。”
陆明舒淡淡一笑:“我还道是什么事,这个,倒没什么不便。”
邵正阳一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陆师妹,真的能告诉我?”这种秘法,谁不是藏得严严实实,她居然这么干脆?
陆明舒点点头:“能。”又说,“不过,告诉你之前,我也有要求。”
听她这么说,邵正阳反而松了口气。有要求就好,说明她不是开玩笑的。
陆明舒仰头看着在半空溜达的小呆,雪翼踏云驹的双翼,迎着阳光,映出点点光斑:“你们,与周家已经不两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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