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离开,心腹之一问道:“掌门师兄,他真的会听话吗?”
姚掌门不以为意:“这小子,小心思多着,总想做些手脚。不过,这事我却是不怕他,只要他把消息传到,对方来了,就由不得他们了。”
姚掌门以为,自己很了解荀子宁。要说他乖乖听话,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身上有自己下的禁锁,不听话又不敢。所以,话一定会传到,但可能会事先警告对方,泄露一些消息。
哼!让他泄露好了,难道他不会做第二手准备吗?
“其他人呢?”
心腹之二答道:“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抵挡金阙门,一路向西北突进。”
姚掌门点点头:“泄露点消息给正源派,让他们到西北。”
“掌门师兄!”心腹之一愕然,“这么做的话,我们的攻势就会被化解,要是没拿到足够的旗子……”
“这有何难?”姚掌门淡淡道,“把金阙门那几个也引过来,让他们先打上一场,然后我们坐收渔利就是。”
……
荀子宁满头大汗,赶到约定处。
谢星沉坐在一块石头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地图。
“怎么样?”他问。
“已经跟他说了,他让我回来报讯,引谢前辈去那处。”
“哪里?”
荀子宁凑过去,在地图上指出来。
谢星沉摸着下巴,半晌没说话。
荀子宁问:“这里有什么问题?”
谢星沉瞟了他一眼:“这话不是应该问你吗?”
“问我作甚?”荀子宁挪开目光。
谢星沉似笑非笑:“我记得之前,你对明舒的作战方式非常不屑?”
荀子宁翘了翘嘴角,露出几分骄傲。
他费心打探过陆明舒的消息,知道她曾经的光辉事迹。单人阻挡玄阳一派,连洞虚都被她唬住,说出去简直吓死人。
可是,陆明舒的战斗方式,对他却是事倍功半。因为他也会计算,她的招数在他面前很难奏效——虽然说这几年她的剑招越发凌厉,他越来越难招架了。
“既然你也会,想必也是精通计算。”
“当然!”荀子宁心道,要是不精通计算,他怎么可能让天轮认主。
“既然你精通计算,观察环境、因势利导,不是长项吗?需要来问我?”
“……”荀子宁瞅了他两眼,发现谢星沉仍然在认真看地图,一时拿不准他认真的,还是在嘲讽。
谢星沉以心中盘算了一番,说道:“这里是个好地方,可以引动金阙门,还能让正源派和玄阳派同时看到,就连太平宫也能插上一脚。呵呵,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他叩了叩手指,抬头问荀子宁:“你会画图吗?就是那种和现实一比一的地图?”
“……会。”他也是多才多艺的!
“你的任务就是打探消息,那个地方应该去过吧?把地图画下来,对你来说不难吧?”
“当然。”
“那就快点。”谢星沉让出位置。
他的作用就是画图吗?荀子宁腹诽了一句,还是乖乖地找出纸笔,飞快地画起来。
时间紧迫,他画得比较简略,但关键要点一处不缺。
画完了,两个人头碰头研究地形。
“是个埋伏的好地方。”谢星沉说。
荀子宁忍不住道:“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照你说的做了,掌门对我虽然放心,但并不是全心信任。”
“废话!一看你就长了会背叛的脸,他会信你才怪!”
“喂!”荀子宁怒道,“你怎么人身攻击?”
谢星沉无视他的指责,继续说:“我们在误导他,他肯定也在误导你,虚中有实,实中藏虚,才是最好的惑敌之策。他的话半真半假,就像你说的也半真半假一样。”
“那我们怎么确定,他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谢星沉点了点:“地点是真的。”
“嗯。”这个应该没疑问。
“埋伏也是真的。”
“还有呢?”
谢星沉看了一圈:“埋伏的人是假的。”
荀子宁怔了怔,很快悟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让别人出手?”他想了想,又道,“不至于啊,一个洞虚而已,他们不会放在眼里。”
“知道为什么你会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吗?”
吃过几次亏,荀子宁觉得自己不应该答的,但他嘴快:“为什么?”
“因为你蠢!”
荀子宁想扇自己一巴掌,让你嘴贱!
他不服:“你真想提前拆伙是吧?”
“怎么,不服气?”谢星沉道,“你想一步,人家已经想了两三步,不是你蠢是什么?一个洞虚他们确实不怕,但姚掌门确定我们不会有帮手?事关性命,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换成我的话,就算只是一个洞虚,也会借刀杀人。”
“这个地方多好啊!”谢星沉点了点,“可以引动各派,到时候一团混乱,他既能趁乱击杀,还能做个局,把其他人一并引入。要是成功的话,不但解决了隐患,还能一举奠定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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