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忘机做了个梦,发现自己抱着冰块睡觉,那种彻骨的寒冷让她牙齿颤抖全身冰冷。
但是她紧紧抱着,并不想撒手,似乎一撒手,便会更冷一般。
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大亮,身边空无一人,被窝早已凉透。
被子早蹬到一边去了,难怪会做那样的梦。
她以前一直跟养父母家的弟弟妹妹一起睡,有妹妹帮她拉着被子,还算暖和,极少独自睡觉。
因为她自己从来暖不热被窝,不是蹬了被子就是掉到床下。
谁让她睡觉不老实呢。
她洗漱完毕,来到窗前,惊奇地发现,窗外的山洞在缓缓移动,越来越远。
她冲出去一看,发现莫东行正站在树屋的瞭望台上,目送着三位兄弟。
山洞周围的地面一分为四,正在向外移动,而山洞下陷,慢慢消失,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红色水潭。
水潭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兴风作浪,搅动着里面诡异的潭水。
因为结界的关系,陶忘机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
“不要对那东西好奇,一旦靠近,它会让你渣都不剩。”
明明是善意地提醒,莫东行非要说得这么恐怖,陶忘机表示很无语,只能转移话题。
“既然要分别,你怎么不叫醒我?”陶忘机问道。
看四岛距离越来越远,四栋小楼被这巨大的水潭阻隔,几乎看不见其他人。
她没能告别,多少有些遗憾。
莫东行负手而立,看都不看她,冷声道:“你睡得跟只树袋熊一般,谁叫得醒。”
树袋熊?这是什么比喻?
她睡觉一向警醒,除非是莫东行起床时刻意没惊动她,否则她不会一无所知。
这人,想让她多睡会儿是好意,至于这么别扭地遮遮掩掩吗?
很快,幽灵岛分成了四座小岛,围着那红色水潭。
每个小岛之间,只有一道颇为狭小的道路相连。
四名兄弟,各自居住在自己的小楼中,分别守护在四座岛上。
隔着红色水潭,他们能隐约看到彼此的小楼,却不能相聚,怕歹人趁虚而入。
只能等待四天后子岛合并,才能聚在一起。
莫东行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你要去哪里?”陶忘机看他又这般冷淡寡言,忍不住追问道。
她可不是要粘人,可好歹吃了早饭吧。
“巡岛——”冷冷两个字。
“不吃饭?”陶忘机笑得无奈。
“路上——”依然简洁。
“路上有什么饭?”陶忘机疑惑看去,可没发现哪里有饭菜。
“果子清泉——”这次终于加到四个字。
陶忘机觉得这个背对着自己大踏步向前走的冷漠男人还真是善变,昨晚,不是挺好的吗?
“我陪你一起去。”陶忘机对这所谓的啼哭岛极为好奇,按耐不住想去查探一番。
昨日匆忙,都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莫东行突然止住了脚步,斜过来一眼,冷如寒霜,意味不明。
陶忘机像被蛰了一般,忍不住收回迈出一步的脚,由于收的太急,一个踉跄。
“跟着累赘。”莫东行蹙眉嫌弃,目光瞥向陶忘机身后的小楼,又加了一句,“想死直接跳海。”
陶忘机简直要抓狂了,心想,这人说话也太恶毒了,想让她回房休息就直说嘛,干嘛非要诅咒她。
简直口是心非到变态。
陶忘机忍不住想笑,还要极力憋着,以免被莫东行发现了。
她记得自己以前不是这么爱笑的,怎么对着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就是忍不住呢?
看莫东行头也不回地走远了,陶忘机只能无聊地坐在栏杆上,打量岛上的风景。
她虽觉得眼皮沉重,休息不够,但心中兴奋,不愿回去睡觉。
此刻的幽灵岛沐浴在晨光中,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简直美不胜收,完全不是传说的那般。
慢慢地,一些长相奇特的小动物出来觅食,为岛上增加了更多活力。
陶忘机相信,凭她强健的体格和坚定的意志,一定可以在这幽灵岛上活下来。
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陶忘机扭头四望,终于在小楼旁边的那棵参天古树上发现一只稀奇古怪的动物。
它正盘踞在树干上瞪着她。
尾巴缠在树枝上,头探向她,双目炯炯有神,戒备地盯着。
模样似龙非龙,似蛇非蛇,体型小巧玲珑,模样罕见,不知何物。
陶忘机想起一本医书中的记录:龙者鳞虫之长,形有九似: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只是不知,树上这只看上去向龙的小家伙有没有这般神通。
“你为何一直瞪着我?”
还没等陶忘机说什么,那只青龙突然开口了。
它竟然会说人话?只是语气像极了莫东行,冷冷地,毫无温度。
陶忘机一时激动,差点从栏杆上翻下去,惊疑道:“你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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