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到下,几十名朝臣被扒了裤子按在条凳上打了棍子,其中甚至有一名老臣,该人历经三朝,官场混的一般,文才甚受人尊敬。没想到年老却受此等屈辱,廷杖完毕,穿好了裤子,正了衣冠,指着汤全的鼻子说道:“乱臣贼子!国将亡于竖子之手!尔等倒行逆施!必受天谴!先帝,臣来矣!”
言毕,一头碰死在了大殿之上!从他破了的头上流出的血漫延过玉阶,静静地向下流淌。
这惨烈的景象震醒了朝臣的心神,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原本已经屈服的文武百官又重新开始考虑,此等酷烈之人窃居高位,纵他们低头顺服,等待他们的真的是好结果么?
而汤全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犹疑的朝臣坚定了反对他的决心。
“将这老东西拖出去鞭尸!”汤全恨恨地说道。他最怕别人说他反贼,说他要遭天谴。更怕这不属于他的权力很快就要失去。
老臣的话,句句往他肺管子上扎,不待他好好招呼这老家伙,老臣子就见了先帝,怒气无处发泄,只能鞭尸出气!
这次不再有人反对他,汤全以为是他们都怕了,所以顺服了。实际上,这些朝臣已经意识到,如果放任他这么折腾,大家都不会有活路,准备真正开始颠覆他所把持的朝政了。
当天,无论是飞出京城的信鸽,还是派出去送信家仆、信使都是以往的三倍还多,送信之人抓了一批又派出一批,高门贵族与汤全等外戚斗智斗勇,最终成功被他们送出了消息,皇帝被毒、杀,少帝即位,政、权被外戚把持的消息要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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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
韩起带着骑兵回来了,每个人的甲衣都被敌人的和自己的鲜血浸透,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杀了戎族骑兵两万人。再有一场胜利,戎族绝对会退兵,因为戎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由各个小部落聚集而成。伤亡比例超过一定程度,自身部落就有被别的部落吞并的风险,因此草原民族一直是打顺风仗容易,打逆风仗就难了。
韩起刚解下战甲,准备梳洗一番,中衣未解,钱粮官就找上了门,韩起只得披起外袍,在帐中接待了钱粮官。
钱粮官闵富,是个面有长须的中年汉子,他自幼精于数算,原本在县府做账房先生,后军中征专业人士时,投了军,混了一官半职,做事还算勤恳踏实。
“将军,今日原本该运来的粮草未见踪迹。”闵富禀报道。
“可否报与卞将军?”卞文驹乃韩起副将,韩起若不在军中,卞将军有权代他做决定。
“已报。卞将军派出了探子,未见有粮草被劫运的踪迹。”
韩起凝眉思索,粮道有重兵把守,如果被劫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更何况,他本人带着大军在前方牵制着戎族的大量骑兵,戎族也不该有足够的人手来劫粮。
“此事我已知晓。军中存粮还够几日?”韩起问道。
“不足十日。”
韩起点点头,挥手让闵富下去了。
转回案几前,拟函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去了京城。而后又写了一封家信,放飞了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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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御书房。
汤全对着奏折大发雷霆。
宫变的消息已经传于天下,京城的官员不敢对他不敬,但是地方官可不怕他。尤其是靠近各位亲王封地的地方官。大多与亲王有私交,如今看了这形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皇帝必然是坐不稳皇位的,下一任帝王会从几位亲王之中出现。
于是,有些是因为忠诚,有些是因为利益站队,不少牧守写了折子,大骂汤全及翟勇锐,汤全倒是有心想撤换这些太守,但是几乎都是太守和都尉联名上书,摆明了地方最高军、政长官都要反他这个逆贼。
这样一来,派了新太守根本没用,绝对会被一刀咔嚓。
这汤全之前还在属于丞相的政事堂办公,着内宦将折子搬到那边,可仅仅过了几天就原形毕露,直接端坐于御书房,皇后曾经劝谏过,反被其训斥一顿,全然忘了,虽然他是权臣,还是皇后的亲爹,但是,从礼法上来说,他还是皇后的臣子。
皇后看着完全没了理智的父亲,不再试图点醒他。事已至此,是生是死,总归她这个女儿不会让父亲独自上路就是了。
汤全一把火烧了折子,随后便将翟勇锐招了来,问道:“向城外传递消息的是哪些人?可查清了?”乱臣贼子还有个坏处,就是无人可用,像此等事情,他根本不信任除了翟勇锐以外的人,因为他认为其他人都会包庇这些跟他作对的。若说他觉得翟勇锐有多忠诚,倒也没有,他只不过信翟勇锐现在和他在一条船上罢了。
“禀丞相,已确定了四家,剩下的还在追查。”翟勇锐看他坐在属于皇帝的御座上,也是心头惴惴,他没想到汤全如此胆大包天,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很好,继续查!务必要把他们所有人都一网打尽!查证属实的,屠灭三族!连同司徒岳的那些学生,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翟勇锐担心杀戮太过,激起士族门阀的反抗。但是看着汤全通红的眼睛,还是选择闭了嘴。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我又在自己的永年殿里读起了书,即便皇后相召,我也不理不睬。手握一卷书,饮着绿竹泡的神泉小团茶,间或捻起一两块蜜饯入口,日子也是过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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