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十几个从中原一路吃人到南方的凶汉们成了地上的死尸。霍凌对这名叫阿福的青年的武力值有了重新认识。
幸好他的主人是个好人。否则这等杀人高手没有控制,不堪设想。
阿福杀完人后,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液,鲜红色的液体被他甩的四散飞溅。而后略带嫌弃地说道:“不如我的兵器锋利,可堪一用。”
我在思索阿福杀了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帮他脱罪。而剩下的流民们则是被他的武力震慑,不敢吭声。
还好霍凌及时站出来,抱拳道:“感谢恩公为我等报仇。”
“这些人一路跟随我们抢劫。若是长久没有讨到饭食,我们队伍里总会不知不觉就少几人。我和里正一直怀疑失踪的那些人是被他们偷偷杀了吃了。却苦于没有证据。原本三千人的大村,一路病死饿死,以及被他们吃了的,只余两千人左右。”
“既如此,我需你们帮我个忙。”我说道。
“恩公请讲。”
“将这些尸首用石头砸烂,而后拖的远些掩埋,之后我会报官,官差来了,你就回他们,这些人想杀人吃肉,被你等发现,冲突之下,被众人乱拳打死。”
“我会使些银子,官差必不会深究。毕竟法不责众。此事就当我雇佣诸位,稍后我会让人再送些饭食过来。”
霍凌抱拳颔首:“谢恩公!必不负所托!”其他众人也颔首说道:“不负恩公所托!”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带着阿福和小鱼小虾回转,给了小鱼小虾银两,让他们去面食铺子和粥铺,买上十几笼大笼馒头和几大桶粥,一起送去城外。我则带着阿福去报官。
阿福一路沉默,快到官府时开口道:“东家,我连累了你。”
我诧异问到:“何出此言?”
阿福回道:“若不是我杀了人,你也不必报官,还要打发银两,让官差通融。”
我说道:“杀他们是我默许的。不杀留在以后也是祸害。这些人说他们仅吃过死尸,我根本不信。吃人之时已突破了底线,那时他们已经将人作为了食物。一路若讨不到吃食,饥肠馁馁,看着人在眼前晃动,他们能忍住吃肉的欲、望么?”
“若没有你,今天势必要放走他们,今后一个个找起来,甚是麻烦,他们都面带凶相,也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知晓他们杀人吃肉的人。势必会不断找我麻烦,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无须自责。”我看着阿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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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对不起,我没能看住火麒麟。”猂獞趴在草垫上,背上的灼伤被处理过了。
“这不怪你。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它,却又不能承担后果,连累你被烧伤。”帝女那像一汪秋鸿的美目看着他,清澈见底。
阿福抬头看向帝女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清澈,只是沾染上了饱经沧桑的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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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阿福到了官衙,自然是见不到郡守的,将事情说明后,接待我们的是贼曹掾史,行礼之后,两厢落座,我再次将情况禀报一遍。贼曹掾史听后捻须叹道:“非是我等不愿放流民进城,实是衣食不足,则礼教败坏,连白日里杀人吃肉之事都出现了。若是祸害城中百姓,我等如何能腆称父母官?”听他言谈之意竟是完全信了我的说辞,只是赶流民出城,恐遭诟病,言下之意有意将此事宣扬出去,以挽回在百姓中的声誉。
我在心中不免好笑,这郡守府从上到下,都是无人可管之事才勉强沾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早已定为无为无用面人儿似的府衙,此时才想起来补救措施,太迟了。
我便说道:“此时若言与百姓知晓,恐造成无谓的恐慌。且流民之中恶人已除,剩下的多是贫苦百姓。贼曹掾史不如向郡守进言,将流民收为己用。”
“收为己用?此话怎讲。”
“流民何来?朝廷与三王于中原地区大肆开战,互相攻伐,朝廷久攻不下,双方互有胜负,往往一地之民轮遭多次蹂、躏,百姓方弃土南逃。若朝廷胜了,三王保不住封地,势必也要南下,这石江城四省通衢,是南下出海必经之地,到时三王要借道,您说,是借还是不借?”
“若三王胜了,朝廷军队北上,三王若是想攻入京城,必要粮要兵,否则难保他们不会挥师南下,并了南越的土地,再一路北上。三王若是讨要兵粮,给还是不给?”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处乱世,必当开荒种地,练兵强军,雄踞一地,才有选择或站队的条件。否则自身难保。”
“当然,这只是学生的一己之见,或有不到之处。请贼曹掾史海涵。”说完后,我起身向贼曹掾史行了一礼,被他一把扶起,他激动地说道:“先生大才,先生之高见我定会报与郡守知晓!谢先生教我!”言毕,反对我一揖到底。
在他离开前,我提醒了一下恶人斗殴致死事件,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说道:“无须派人查看了,先生都已经将事情查清,我何须白费功夫。”话未说完,人已消失在了影壁。我与阿福只好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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