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录在网上宣战,他好像是被动接受的;陆录缠着白纸,他赶到的时候白纸已经拒绝了;陆录寝室楼表白,水是某个好心人泼的;陆录在彩排上耍阴谋诡计,他好像全程也不知道,最后还是白纸把他带出场的……
这么说来,他好像也没做什么。
“我……”师铭清了清嗓,面色寡淡却认真道,“我以前辈的身份教育了他。”
高植:“……哈?”
师铭移开视线,转移话题,“几点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高植默了默,“你刚来,大爷。”说着,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师铭,“算了,我问白纸去。”
然后他拿了个高脚酒杯,倒了点橙汁,屁颠屁颠地跑到齐琦的身后。
等人到齐了之后,大家围着桌子,嬉笑怒骂仿佛回到了那段最最真挚纯粹的时光。
好不容易从国外赶回来的赵楠又喝醉了,然后熟悉的画面再度上演,他抱着椅背哇哇大哭:“我苦啊!我好苦啊!英国的饭真的太难吃了啊!我想吃蛋炒饭,可是蛋不是我想要的蛋,饭也不是我想要的饭呜呜呜!”
赵楠哭得眼睛通红,一边打嗝一边灌酒,谁拦都不好使。
“我想吃咸的番茄蛋汤……我想吃包子……”
“我不要学导演了……我好后悔啊……”
卫大伟在一边拍他后背让他顺顺气,“别介啊,追逐梦想的道路总是艰辛的,你可不能因为区区白米饭就折了脊梁啊……”
赵楠停止了哭号,泪眼朦胧地找了会儿卫大伟的位置,然后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可以。”
“我和你们说,我为了吃到最正宗的白米饭,我不惜舍命陪君子,我一个晚上做了十个人的作业!十个!”
然后他啪嗒一声,倒在桌上起不来了,卫大伟凑近一看,睡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包厢里总算是安静了一些,齐琦坐在白纸边上,拍着胸脯感叹,“班长倒真是一点都没变。”
白纸也不由得想起来当初在KTV的时候,赵楠也是这幅撒酒疯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师铭不喜欢那种吵闹昏暗的幻境,长手长脚地非要躲在她的后面。
但也是因为赵楠这件事,她才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少年活得真正的有人气儿,而不是整个世界都不在乎。
饭桌上酒过三巡,除了赵楠倒也没有人再醉到失态,顶多不过就是话多了些许。
师铭捧着一杯红酒,一会儿抿一口的,渐渐地也见了底。
直到饭局散去,白纸才发现,他好像有些醉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学校早已经过了熄灯时间。
白纸牵着因为醉了而迷糊的师铭,想了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阵凉风吹过,师铭冷得缩了缩脖子,然后后知后觉地睁着一双朦胧的醉眼看过来,吐出一个字来,“冷?”
白纸没明白,“嗯?”
师铭却好像把这个当做了她的答案,于是慢吞吞地,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白纸的面前,笨拙地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白纸下意识地抚上他的后背,想了想,叹气道:“算了,还是回家吧。”
自己家还有父母,不太方便,倒是师铭家最近没人,余林哥似乎暗地里在搞什么大动作,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家住了。
她打了辆车,将高高大大且反应迟钝的师铭塞进了后车厢,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一进去便又被他长手长脚地给缠住。
司机师傅看了眼后视镜,笑道:“醉了哦?”
白纸勉力从他的胳膊中露出个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报了地址。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师铭忽然松开了胳膊,左右看了看,然后视线缓缓地落在了白纸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不冷了?”
白纸给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轻声道:“不冷了。”
师铭点头,然后又歪着脑袋问,“去哪儿?”
白纸理完头发,又拉过他的手,将他不知什么时候卷起的袖口扯下来,“回家。”
师铭眼神迷茫,“一起?”
白纸点头。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可正要趴到她的肩膀上时,余光往窗外一瞥,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皱起了脸。
“骗人。”
白纸一愣,把他低下的脑袋挖起来,“怎么了?”
他瘪着嘴,像个孩子似的,眉头紧锁,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
“你骗人,你明明说会来看我,你没有。”
“你没有。”
白纸有些不明所以,她下意识地去看窗外,可是方才的景致早已经落到身后了,她也不知道师铭是看到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夜街上车辆很少,十分安静,橘黄的路灯恍惚,投下一圈圈温暖的光晕。
啊,她想起来了。
刚刚这条路,是通往师铭画室的那条路。
醉迷糊了的师铭显然把自己当成了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车停了,白纸向司机师傅道了谢,然后抚着师铭下了车。
他似乎是又一阵酒意上头了,有些站不稳,像个树懒似的黏在她身上,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一步步往家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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