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了门口渐渐离开的脚步声,和轻轻的叹息。
舅舅白余林是一个张扬到近乎嚣张的人,他断了根筋的脑袋里似乎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和敏感。
渐渐地,他们的关系越发的紧张,每天都要花好大的精力从对方身上找茬,以找对方晦气为乐。
可是这种闹腾的斗争但凡结束之后,回到空旷的房间里,他仍然是独自一人。
他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相册里,母亲与父亲的合照。
他们是那样的相爱,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心血在相爱,所以分不出一点关怀给他们的孩子。
他开始对这样的感情感到渐渐地嫉妒,和向往。
他失败了。
也许上天就是这么令人啼笑皆非,在给你关上门的同时会把你的通风口给堵上。
一直在学业上顺风顺水的师铭居然没有一次考过白纸,每一次在年级榜的第二位看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眩晕。
然后他就真的晕了。
晕在期末考试后的家里,高烧,38°7.
白余林先是把他狠狠地嘲笑了一通,然后把虚弱的他捆在被子里,在他耳边不停的叨逼叨叨逼叨。
成功的让他的发烧升至39°3.
然后他一脸嫌弃加厌烦的把师铭带去了医院。
虽然白余林很烦,但是师铭还是要感谢他当时把他折腾到了医院,不然也不会在放假的时候遇到白纸。
他很久没看到她了。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可惜师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干渴到似乎皲裂。
白纸面冷心善,全班都知道,所以她不会拒绝白余林的要求,并且非常贴心的照顾自己。
就连她为自己掖的被角师铭都舍不得动,呼吸都是浅浅的,生怕碰坏了一点形状。
当他诉说白余林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时,看见了她眼里的担忧。
这让他感到十分,十分,十分的满足。
以及些许的贪婪。
所以,在最后,他问她能不能再来看他?
白纸的回答是:“有空吧。”
因为这三个字中暗藏的万分之一的可能信,他等了一个寒假。
从凉风习习到小雪纷纷,等到他病都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跳起来和白余林大战三百个回合。
她还是没有来。
没关系,没关系,他还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时间。
他想要展示给她看,自己绝对是一个足够称职的护花使者。
可是师铭努力了很久,到头来,学业上屈居第二,连她的心结都是她自己解决的。
他真的是恨得在床上打滚,怨她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却不知为何心里生出淡淡的欣喜甜蜜与自豪来。
啊,白纸怎么可以这么棒啊!
英雄救美不可行,那就苦肉计好了。
师铭知道自己有个老毛病,所以在运动会上去搬水的时候,特意往大太阳底下多绕了几圈,等他在窗户的倒影上看见自己脸上已经浮起淡淡的红痕之后,才慢悠悠地和白纸会合。
结果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就很傻的男生站在她面前。
他等。
等了很久。
等到白纸回来。
红痕也消失了。
他气得真的话都不想说,高城遇那个白痴还不停叨逼叨,乌鸦嘴,啊气死了。
虽然后面证实只是有惊无险,但师铭还是感到了一丝挫败。
直到那天,他没想到,英雄救美和苦肉计居然一天都实现了。
这大概是他唯一感谢木清那个超级变/态的地方了。
当白纸突然失联的时候,他感觉一瞬间喘不上气,大概所谓的窒息就是如此。
他很慌乱,不知所措,努力地回想所有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寻找过去,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他的心脏就开始一点一点的闷疼。
他听见了在挂断语音通话前一秒时隐约传来的公交车站头播报,然后找到了她破裂的手机,在寻找到她初中同学的时候,手止不住地颤抖。
白余林让他冷静一点。
师铭想,我很冷静啊,我思路非常的清晰,没有再冷静的了。
然后跑得像条狗一样的他找到了。
当他远远地看到木清那个混蛋逼近白纸,以及白纸脸上苍白的神色时,他很愤怒,也很后悔。
他想,他不应该想要有英雄救美的机会的。
他宁愿永远都不要有。
师铭希望,他的白纸,永远都是那个从容淡定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人想要这样的侮辱她。
白纸制止住了发疯的他。
轻柔地抱住他的拳头。
温柔地告诉他一切都好了。
他心里难受得想哭,却只能忍着,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很后悔。
那个时候应该对她笑得温柔一些。
听到所谓的出国这么一件事的时候,师铭还是陷入了一瞬间的恐慌,尽管他知道白纸不会走。
白余林的女朋友就这么毅然决然地选择的出国进修,任凭白余林怎么撒泼耍狠,时间一到,飞机还是起飞了。
那段时间的白余林真的就和个疯子差不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魔怔了似的一遍遍搜索傅苗苗的信息,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活生生地把自己折腾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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