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琦关怀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纸低低应了一声,回道:“只是有点困,昨天有些失眠。”
安静下来后,白纸点开了师铭的微信,他的朋友圈很干净,上一次发朋友圈是一张夜晚的道路,很模糊,也没有一个人。
她一直在回想白天高植说的那些话。她其实非常赞同高植的话,关于学习那一部分,至于什么动物系的,讲道理白纸没怎么听懂。
之前也说过,白纸并不希望伤害少男的心。
敏感脆弱的心,是需要好好保护的。可是对于不够成熟的他们而言,去保护玻璃般的心,真的太难了。
纸:【你好,师铭。】
师铭:【我特别好。】
纸:【?】
师铭:【嗯……我的意思是,你好。】
纸:【听说这次我们班平均分就差一点就是第三了。】
师铭:【对,都怪高植,他拉了好多平均分。】
白纸:不知道高植知不知道他在师铭口中是罪魁祸首啊……
白纸继续打字,考虑着怎样开口才显得婉转又自然。
纸:【那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呀。】
纸:【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太在意。】
师铭:【一般。】
白纸看着这个一般,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一般,她想着,也许得找个机会看一下他的成绩才知道。正想着,师铭又打了一行字过来。
师铭:【我这次其实没考好。】
师铭:【但这是因为我没有认真考。】
师铭:【我要是认真起来,年级第一都不如我。】
白纸:【你什么意思呀。】
师铭:【其实我,很厉害。】
师铭打下这行字后,心里莫名有些热,他想了想,又打下一行字,犹豫了一会儿,发送。
师铭:【如果我真的做到了,你能不能……】
白纸:【?】
师铭:【能不能和我交个朋友?】
这行字发送后,师铭开始不自觉地觉得紧张。从小到大,他已经很少会因为别的什么而产生过大的情绪波动。自从双亲意外去世,自己被年轻的舅舅接过去,两人相依为命地生活着开始,他便开始不自觉地收敛自己的情绪。
因为爸爸妈妈不在了。
伤心、难过、快乐、喜悦,好像都成了不必要的情绪。
彼时刚满十八岁的舅舅,和五六岁的师铭,谁都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将自己的包裹强加给对方,小心地伤心,流泪,然后在对方面前装作无所谓地笑。
师铭装成无欲无求的样子,装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自从双亲去世之后,在无数个独自入睡的夜里,他都会靠着窗台蜷缩着所在地板上,冰冷又厌弃地许着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的愿望,一遍又一遍,固执又可怜。
能不能和我交个朋友?
哪怕我所求远多于此,我的渴求,我的愿望,我日夜都会想起的梦。像一个正常的、普通的追求者一样,从朋友开始,将所有汹涌的、澎湃的、几乎要溢出嘴边的情愫,通通硬生生地咽下去。
哪怕灼烧得喉管生疼也好。
等了很久,又或者没有那么久,那边终于思考好了什么。
纸:【好。】
师铭咬着舌尖,轻轻地笑了,愉悦万分。
这股愉悦持续了整整一夜,直至第二天。
“年级第一?”高植震惊地看着师铭,“你不知道吗?年级第一是白纸啊,她数学只扣了一分。”
师铭:“你说什么?”
高植的眼中氤氲着同情,“所以你不仅吹了牛皮,还吹到了本人身上吗?”
师铭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有吹牛。我是以第一的成绩初中直升高中的。”
高植服气了,他一直都相信着师铭绝对是个大佬,于是给他鼓鼓掌。
“那你是不是要开始好好学习了,我给你加油,你带上我吧。”
师铭又凉凉地斜他一眼,“拒绝。”然后转过身去,一副认真学习不要打扰我的样子。
距离下一次的考试还有一个多月,是期末前的最后一个月考,据说是整个数学组共同出卷。
师铭说要努力,那就是真的努力。既不会无缘无故在白纸面前晃悠,也不再在微信上莫名其妙找她说话,他们之间的交流突然就从寥寥无几,变成了,无几。
师铭忍得心都有些痒了,但他告诉自己,只要忍过这一个月就可以了,到时候他就是白纸名正言顺的好朋友,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做题,一起下晚自习走一段路,再在寝室楼的楼下分开。那是多少的相处时间。
就连周末回家的时候,师铭都会挑灯夜战,吃饭的时候也会捧着数学书复习公式。
白余林挑眉看着他:“你这是想要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吗?”
师铭吃一口白饭看一眼公式,忙得不行,理都不理舅舅。
但白余林是不理他就闭嘴的人吗?显然不是。他继续撩拨:“你换风格了?不打算走死皮赖脸风了?校园王子学霸?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吧。”
师铭皱了皱眉,又扒了一口白饭。
白余林看着他皱眉就觉得非常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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