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芝似是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她看着白纸脸上的表情,万分陌生,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嘴后冒出一股股白气,消散在一跳一跳并不太稳定的路灯光线里。等这温暖的橘光再次亮起,照亮了木芝半边侧脸,只听见她笑得微弱,说:“对啊,所以你可千万别再靠近我们兄妹俩。”
木芝紧紧地盯着白纸,湿漉的眼中隐约含泪,可说出的话却硬气又坚决。
“我们兄妹俩就是变/态,你要小心了。”
说完,木芝戴上兜帽,转身跑开了。
前方不远处,就是热闹的主路,隐约能听见路人的交谈与脚步声。
木芝跑了很远,靠在墙壁上一下一下的喘气。
突然从路灯下走来一个人,她转头看去,木清温和的眉眼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怎么了?这么喘?”
木芝笑了笑,“夜跑,锻炼身体,不小心跑过头了。”
木清挑了挑眉,替她撩起一缕黏在额头上的发丝,轻声道:“那下次可要小心了。”
木芝听着胸膛里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淡声道:“回去吧。”
她也不等木清再说什么,率先离开原地,那缕被撩起的发丝也缓缓地重新黏在脸颊上。
木清保持着抬手的动作,歪头看她远去的背影,笑了。
那天过后,白纸病了,发了低烧,嗓子也疼得难以下咽,但好在精神不错,没有到昏沉的地步。
她想爬起来给自己煮点东西吃,但打开冰箱发现什么也没有,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很早。
出去吧。
白母和白父都不在家,两人一个比一个不巧,全出远门去了。
白纸只好自己穿上衣服,裹得紧紧的,戴上口罩去医院开药。她心里想着,等会儿拿了药,就去买点青菜,煮点青菜粥吃,可惜自己手艺不如妈妈的好,只能聊胜于无,随便吃吃吧。
等交了钱拿了药后,白纸正打算回家的路上绕路去买菜,却在路过一间病房时止步。
这间病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作什么作。自己爬起来把粥喝了,一个病拖拖拉拉那么久还闹到医院来了,你是病秧子么。”
白纸往里扫了一眼,果然,是师铭的舅舅白余林的声音。她心思微动,再靠近了一步,看清了病床上的人——师铭看起来病得更加严重了,面对白余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对甥舅俩的相处模式总是那么的别出心裁,一个一点也不体贴病人我行我素,一个不顾自己虚弱还想以卵击石。
她想着,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停在了病房门口,突然眼前一亮,阳光扑面而来。
门被打开了。
“哟,白纸是吗?”白余林一转身就看见了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白纸。
走过去,抓了个正着。
看着一脸茫然懵逼的小姑娘,再看了看在床上突然不动弹不折腾了的大外甥,白余林摸了摸下巴,笑了一下。
第 17 章
窗外清风微徐,吹进来新鲜的空气,白纸将窗户稍稍留了一条缝透气,然后坐到了床边。
她暗暗地咳了两下,只觉得刚才小小的惊吓之后,出了身汗,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白纸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白余林接了个电话,就拜托白纸在这儿照看师铭一个上午,然后匆匆忙忙就走了。走之前得知白纸也是来拿药治病的,还笑了一下:“哎哟,这不就赶巧了么。”
师铭听到动静后,挣扎着爬起来对着白余林的后背,气喘吁吁吃力至极地说道:“呸咳咳咳……”
好弱的一声呸啊。
白余林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连转身迎战都懒得,直接开门走了。
白纸赶忙抚着师铭让他躺下,嘴里还念叨:“你何必啊,和你舅舅赌气。”
师铭虚弱地睁开一只眼睛,然后断断续续地说:“就是……因为他……我才从感冒发烧……变成肺炎的……”
白纸:……
白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这么个病恹恹的人,之前那些不好意思的小心思都统统不见了。她看了眼白余林买的粥,里面糊成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了眼单子,居然还是点的外卖。
海鲜粥x1
可口可乐x1
白纸:“……这是海鲜粥?”
师铭弱弱地:“不知道,我吃了好几天吃不出味道。”
白纸瞄了眼浮了厚厚一层油的海鲜粥,又瞄了眼奄奄一息的师铭,想到刚才在门口听到的白余林照顾病患的样子。
“可乐也是你喝的?”
“他说……喝了给我打气……”
白纸满含同情:“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
师铭:?
算了。师铭听着白纸的声音,安安稳稳地想要睡去,可是心里还惦记着刚才白纸低声咳的那下,只能迷迷糊糊道:“你……”不舒服吗?
下一秒,实在是抵挡不住睡意,失去了意识,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师铭难得睡得那么安稳,虽然脑袋还是觉得很重,但总觉得身边有什么能让人心情愉快的存在,所以难得地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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