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时候，师铭一直显得有话要说，但每当接触到白纸的视线时，又闭上嘴巴，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白纸决定主动开口，要不然他要是变得更奇怪了怎么办。
“你想吃点什么？”
师铭听见白纸主动说话，面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柔和下来，“想吃甜的。”
“……甜的？”白纸一瞬间头脑风暴，食堂午饭有什么是甜的吗？
“你记得一窗口会有酒酿小圆子……”
师铭的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绷紧了。
白纸：真难伺候。
不过这回不需要白纸主动出击，师铭双手插兜里，眼神左右晃了晃，然后落在白纸的口袋里，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可以甜甜嘴。”
说到甜，白纸立马就想起了早上那目的不明的一包糖果，紧接着就想到了糖果的主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同学。
白纸想了想，试探道：“糖……”
“可以。”
白纸把“是你的吗”给咽回去，一愣，“什么可以？”
师铭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儿笑意来，“你不是要给我糖吗？”
白纸看了眼师铭的脸，没有半点不自在，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粉红色兔子模样的水果糖。
师铭自然不做作地收下了，拆开糖纸塞嘴里，左边腮帮子鼓起一块，过了一会儿变成右边腮帮子鼓起来。
吃糖吃的不亦乐乎。
难道是误会了？糖果不是师铭送给自己的？
白纸暗自思忖着，很快也轮到了自己，点了一大份辣子鸡，师铭也跟着对食堂大妈说了句和她一样。
大妈带着白口罩，神色意味声长，然后同样给了师铭一大份辣子鸡。
食堂大妈：吃情侣餐，嘿嘿。
端着翻盘回到几乎的座位时，师铭嘴里的糖也吃的差不多了，白纸刚准备坐下，就听见他说了一句。
“要是明天也能甜甜就好了。”
白纸半坐不坐的，“……那明天我再给你？”
师铭看了白纸一眼，咧开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甚至能看见嘴角下陷的两个浅浅的窝，像是盛了酒酿似的甜。
这和他以往的笑都不一样，既不腼腆，也不害羞，除了一样的少年感，还有的就是从他心里流淌出来的欢愉，这种温暖的情感甚至随着他柔和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渗入她的心脉。
白纸听到了心脏一下的跳动，细微却清晰。
“哇你们好快呀。”齐琦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互动，只当是寻常。
师铭脸上已经收起的笑，安静而冷淡地喝了一口汤，然后在白纸的视线里，乖巧地歪了歪脑袋——怎么啦？
白纸连忙坐下来晃了晃脑袋，然后再看过去。
师铭把汤碗放下，手里捏着筷子，筷子尖儿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份辣子鸡——怎么看着我呀，是想吃我这份吗。
白纸立刻摇头：“不不不。”
齐琦转过头：“你干嘛呀？不吃饭啦？”
白纸扒拉了一口饭，又忍不住看过去，师铭也小心地瞥过来一眼，视线相交时，白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见了他的声音——再看我就要不好意思了……
完了，她好像……出现幻觉了。
第 23 章
师铭变了。
这是12班同学共同的心声。
要说师铭哪里变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说他黏人了？可是他平时就是喜欢没事跟着白纸跑图书馆。说他套路变多了？但那些有的没的小动作好像也说不上是什么套路——送送糖送送牛奶什么的，也很寻常吧？
虽然说不上哪里变了，但是大家在看到师铭跟在白纸身前身后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念叨：关不住了啊。
然后反应过来，什么关不住了？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想法？
这种情绪让整个12班都很不好受，除了高植。
他是尤其特别非常不好受。
其他人只是单纯的围观群众，而高植，他是一个偶尔会参与剧情的围观群众，他的信息就要比其他不明所以的吃瓜人员要高级一点。
比如说别人只能感受到师铭身上有什么东西关不住了，可是高植就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骚气。
师铭变骚了，而且骚得非常清醒脱俗。
那跑花里胡哨的水果糖，是高植推荐给师铭的。那天师铭难得地认真问了他一个问题，什么样的糖果比较好吃。
高植很稀奇，问他，你要什么类型的糖果？
师铭想了想，回答，我喜欢水果糖。
高植心里很不屑，心想：你喜欢有什么用，得人家白纸喜欢。
然后网上冲浪了很久，给师铭推荐了这款动物系列水果糖少女心的最爱啾啾啾礼包款。
师铭看了眼评价里都说味道很清新一点儿都不腻之后，满意地用高植的手机把链接发到微信里然后把手机还给高植。
高植还在说，你是不是还没加我微信，正好……
突然手机不停乱颤，点开一看，班群里——
是班长不是斑长：【高植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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