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人的感觉有些独,是因为她从来不会过多地干涉别人的生活。就像是普通同学之间的八卦闲聊,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从来不参与。
如果要问为什么,她也只是淡笑不语,最多说一句:“我听你们说就好。”
她从来不会议论别人,也不会主动伤害一个人。
班级里没有人真的不喜欢她,所有人,哪怕是有竞争关系的班长学委都很佩服她。
可是白纸自己知道,她变了。
自那天起,不,应该说是自服装秀的那个晚上起,白纸便时常会想舞台上被冷白的灯光所追逐的少年,以及他一身清冷却执着甚至执拗地望来的眼神。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氤氲的情愫,仿佛是蛰伏起来的野兽被月光照得无所遁形,可就在以为那凶兽就要伸出尖锐的利爪向她而来的时候,月光下的野兽渐渐变成了呜咽着的幼崽。
他那样恳切而真诚地看着自己,将自己重重地投进她的怀中,执拗地捉住她长长的裙尾,他身体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汇成一句话语——请怜悯我,恩慈我,喜爱我。
可也许是那天她实在是太不清醒了,她接收到的仿佛是另一个信号,这个信号让她平静的表面之下涌起淡淡地兴奋。
想要小小地,欺负一下。
比如说她故意对师铭说将那包水果糖作为服装秀的成功奖励分掉了,然后又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依旧保持着每天一颗的架势放在师铭的桌子上。
师铭一开始不相信,然后她摊开双手,又把人拉到自己的座位上任他寻找。
找了一圈的师铭还是硬撑着不信,微白着一张脸说一定是放在寝室了。
可是齐琦说白纸从来不在寝室放零食,招虫。
师铭先是呆了一息,然后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白纸的眼睛几乎要委屈地红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好了那是给我的。”
“你好坏啊……”
就连生气说的话都是软的。
白纸觉得自己的内心稍感满足,于是说道:“明天补给你。”
师铭不肯:“那今天呢?”
“巧克力行不行?”
师铭还有话说:“那后天呢?”
白纸觉得有些好笑:“每天都给你。”
师铭委屈巴巴地同意了:“哦。”
解决完了这件事之后,他又慢吞吞地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一副想看戏又不好光明正大看戏的同学们,重新冷下一张脸,拖着刚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身躯,惫懒又疲倦地挪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同学们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不敢笑不是因为怕他,而是怕他脸皮薄不好意思。
现在所有12班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只纸老虎。
只不过是只爱搭理白纸一人的纸老虎罢了。
又比如说某天中午图书馆,师铭困得眯眼,却又不能当着白纸的面趴下睡,于是揪着自己的手背强撑。
白纸看见了,咬了下嘴唇,用笔头在他眼前晃了晃,就看见他眼神散开,努力了好久才聚光,然后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嗯?”
白纸作出关心的样子:“困吗?”
师铭已经困得反应艰难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摇头,像是卡带了似的。
白纸非常善解人意:“你回教室睡会儿吧,不然下午吃不消。”
他又是盯着她的脸好一阵反应,等到他把每个字都听进去并且连在一起理解了之后,又慢慢地摇了摇头。
白纸继续劝他:“别这样,身体撑坏了怎么办?又想生病?”
师铭困得又眯了眯眼睛,“病了也挺好的。”上次她还来探病了呢。
“快,回教室去,别让人担心。”
这个担心戳到了师铭,他虽然困顿,但还是捕捉到了这个词,抿出一丝笑意,终于点头。
就在他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的时候,低着头写字的白纸突然说了一句:“正好高城遇说中午帮他留个位置。”
啪叽一下。师铭重新坐了回去。
白纸抬头看去,他一脸冷漠地翻开书,一点儿也不困了,甚至气得非常清醒。
白纸含笑:“不困了?”
师铭冷哼。
真的是……
她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放在桌上用笔尖推到了他的作业本上。因为作业本和桌面的高度差,她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而师铭全程盯着,既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却又怎么也不肯移开视线,仿佛非要较真这颗糖果会被推到哪里去。
直到大白兔奶糖一个小小的跳跃上了他的作业本。
吃着糖,嘴里的甜流淌进了血液里。
虽然仍然是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是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一块的他,看起来可爱极了。
可爱极了。
白纸笑了笑,低头学习。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元旦。
第 27 章
天气渐渐转热,然而服装秀的热度却逐渐冷却下来,傅南中学的莘莘学子们再度回归到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日子,俗称:闲。
高植一边学习,一边观察着师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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