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心下冷笑,该消失的是你。
她右脚微微后退了半步,心中飞速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下一秒,她转头对着木清露出了柔和的笑容,紧接着猛地按住他的肩膀,抬腿一击——
“啊……啊!!”
一个黑影从她眼前窜过,猛地扑倒了木清,将人按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殴打。
白纸平复了一下呼吸,定睛看去,竟然是师铭。
木清痛苦地拱起腰,面目狰狞地捂着下半身,根本毫无抵抗师铭拳头的能力。
白纸小跑过去,想要把人拉起来,却骤然瞧见他阴沉至极的面容。
她冷不防吓了一下。
白纸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师铭。在她眼中的师铭,从来都是乖巧中略带一些古怪,偶尔会害羞,会不经意地撒娇,会理直气壮地要求人对他好,像个再纯粹干净不过的少年。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眼眸黑沉,面色凉薄,一拳一拳毫不留情,哪怕骨节破皮见红也不见停手,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
像是一只被冒犯了的野兽。
当师铭再度举起右手的时候,白纸握住了他的拳头。
“够了。”白纸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轻轻地说道:“已经够了,师铭。”
师铭似是渐渐冷静下来,紧绷的右手也忽的卸下力道,软软地垂在白纸的怀里。
白纸小心地,顺势将他从神志不清的木清身上拉起。
师铭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见他顺从地顺着力道站起来,然后呆呆地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抬头。
白纸凑近了一点,从下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依然如墨玉般浓稠,直直地望着白纸,与她对视。
莫名就透出一股委屈来。
仿佛是被吓到了的湿漉漉的小狗。
“没事了。”白纸依然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谢谢你来找我,没事了。”
良久,才听见他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个:“……嗯。”
白余林和傅苗苗也很快追了过来,两人显然是跟着师铭跑来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走近了一看,就看见一个倒地不起的少年。
白余林挑眉:“……打死了?我可没办法疏通公安局啊。”
然后在傅苗苗一个肘击下闭嘴。
白纸一看傅苗苗便知道这应该就是语音里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也就是师铭舅舅的女友,长得可真好看,波浪大卷眉眼精致。
回过神来,白纸问师铭:“你怎么找到我的。”
师铭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眸,恹恹道:“我听出来挂断前的那个声音是之前校门口拦你的这个人,知道这是你初中同学,所以在你手机里找到你过去初中的同学打探消息。”
“有人说听说木芝最近住院了,我猜测你们可能会到这里来,就跑过来了。”
白纸捕捉到一个信息,惊讶道:“跑过来?”
师铭愣了一下,“没想太多。”
将手机归还给白纸之后,她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将近六个小时,也就是说师铭在烈日下为她奔波了近六个小时。
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有些酸涩,也有些莫名的喜悦。
种种情绪粘稠地混合在一块儿,混成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她长叹一口气,将这惆怅全然叹尽。
“我打听到了木芝病房号。”师铭说道,“要去看看吗?”
白纸想到刚才木清乱七八糟说了一大通,心情难免复杂,但她不想被蒙在鼓里,于是点头。
傅苗苗见状便说:“你们自己去吧,我和林林把这个小男生送医院看看,说不定一会儿还得和他家长聊聊。”
白纸很是愧疚,感觉是因为自己才麻烦了人家,“抱歉。”
傅苗苗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用。”然后一把勾着白余林的脖子,让人带着木清走了。
白纸深呼吸后,推开了病房的门。
木芝一脸了然地看着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过来。
白纸看着她脸上的淤青以及脚上的石膏,面色凝重:“他家/暴你了?”
木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太大声还不小心带动了受伤的腿,疼得一边嗷一边笑,看起来也是十分滑稽。
白纸:……
笑痛快之后木芝才擦干眼角的生理泪水说道:“你瞎脑补些什么呢。”
白纸讪讪:“刚才木清和我说了些有的没的,我还以为……”
听到这个名字,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一秒。
但是很快,木芝就嗤笑了一声,靠在靠垫上,抬了抬下巴对白纸道:“来都来了,给我剥个橘子吧。”
白纸走到床边坐下,从桌上的果篮里拿出个橘子,正要上手就被师铭夺了过去。
就见他冷着脸,把一个橘子剥得乱七八糟,狗啃似的东一块皮西一块皮的。
木芝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算了,我自己来。”
然后她重新拿了一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起来。
突然,她开口道:“木清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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