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铭瞥眼看向一边的窗户,大致瞧清了自己的模样,不甚在意道:“过敏吧。”
白纸看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有些气恼:“你以前也发作过?严不严重?要不要看下医生?正好皮肤科离这儿也不远……”
师铭看着她发出一连串儿的问,然后火急火燎地说要去看皮肤科的医生,等她话都说尽了,才不紧不慢道:“不要紧,家里有药。”
白纸下意识道:“有药?你经常过敏?过敏源是什么?”
又是三连问。
但师铭没有丝毫不耐,一个一个问题回答:“有的,不算经常,阳光。”
白纸被这简洁明了的答案一堵,想到他平日里确实一副讨厌日晒懒得动弹的模样,原以为这是他性格如此,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
虽然他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脸上的红斑看起来实在是吓人。白纸踮起脚尖拉了一把他的领口,只见他脖子连着胸膛那儿的一大片都隐隐红中泛紫,甚至有些蜕皮的迹象。
师铭抬起另一只手臂,触及她的眉心,抚平那些许的折。
“……真不要紧。这才是第二次。”
“怎么回事?”
办完事的白余林走了过来,傅苗苗仍然留在木清那里查看情况。
白余林一看见师铭的脸就哎哟叫了一声:“你这脸真够劲啊。”
师铭非常迅速地回击一个白眼,然后垂着头在白纸面前卖可怜。
但白纸现在是真的可怜,哪怕他表演痕迹略重,但一想到他之所以发作还不是因为自己,就觉得有些愧疚和不知所措。
于是她轻声问白余林:“白叔叔,他说家里有药是不是?”
白余林想也不想地:“没有,过期了。”
白纸又皱眉看向师铭,见他只是低着头躲避视线,只好叹气,语带请求的意味说道:“那麻烦您再带他去看看医生配药吧。”
“我不……”师铭立刻抬头想要拒绝,却在看见白纸担忧的眼神之后,将之后的话语全数吞下。
皮肤科的值班医生是个老医生,戴着副老花镜,看见有病人了,便哼着不成曲儿的调从脑门上摘下眼镜挂在鼻梁上。
略一打量了一下师铭的脸,拉开衣领看了看蜕皮的情况,说道:“急性日光性皮炎,还好,不严重,抹点药注意饮食。”
老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唠嗑似的说道:“之前发作过没有?什么时候发作的?”
师铭慢吞吞道:“初一八月底的时候。”
老医生一听,笑道:“出去疯玩?”
师铭凉凉地瞥了在边上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白余林一眼,没说话。
老医生开了药单之后,白余林一把拿过,主动说要去拿药,让两个小年轻在外头的长椅那儿等一等。
白纸瞧他背影匆匆,隐隐约约透出几丝不正常的心虚。
“你这过敏到底是怎么得的啊……”
师铭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眼底铺满了的担心,想了想,缓缓道来:“我家,就我和那个老男人两个人。我们两的关系,可以用相看生厌来形容。”
白纸:……确实是能看出来一点。
师铭继续道:“直到我初一寒假,他终于掩盖不住自己丑恶的内心,瞒着我给我报名了一个训练营,我一开始以为是奥数训练营之类的,就没有在意……”
说着,他视线幽幽的看来,显然直到现在心有不忿。
“……结果呢?”
师铭幽叹一气,说道:“是一个全封闭式军训训练营……当我奄奄一息从训练营里回到家里时,发现他居然在和大学同学在家里开派对,还在派对上对傅苗苗摇头摆尾。”
白纸:……
师铭继续以完全主观的角度不遗余力地抹黑:“暑假的时候,他尝到了甜头,继续把我送进那个训练营,甚至在我不在的时候把我的房间改成了杂物间。只不过还没改完,我就被教官送回来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不是他把我逐出家门,就是我把他扫地出门。”
师铭说着,轻轻咬牙,语气幽然。
白纸:“……啊,你,加油?”
师铭转头看了眼白纸,缓缓鼓起一边脸颊,嘴角向下,看着有些可怜:“他真的是个魔鬼,我早说过的,下次不要和他讲话了好不好?”
语音刚落,一个装满了药膏的塑料袋砸到他脑袋上,随即一道凉凉的声线也同时响起:“好可怜哦。”
师铭一秒面无表情,垂着眼角斜睇着白余林。
白余林扯出一抹冷笑回应:“后来你偷偷加了教官的联系方式,还背着我去人家开的拳馆上课,据说还有一个专用沙包呢。”
师铭冷漠:“老年人不要打听我们年轻人的日常。”
白余林呵呵:“可惜了,信誓旦旦说要锤死我,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猜猜,你现在腹肌该不会是九九归一了吧?”
师铭立刻捂住腹部,然后咬牙回击道:“你这个整天坐办公室的半瘫有什么资格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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