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能做出来就好,只是过些日子是慰灵祭,断关石可有办法先移开?”
每年仲秋节前,北疆都会举办盛大的慰灵祭,祭祀那些战死在北疆的战士,祭坛都是设置在镇北关口。
陈巧在脑海中推算演练断关石的重量还有移动的方法,半晌后慢慢地点头。
“应该是可以,只是先挪走的话,要耗费更多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只要能将这个东西弄好,我北疆就可以少牺牲很多兄弟。”如果当年有这样的机关,或许祖父那一辈的兄弟姊妹就不会死得那么惨。
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伤痛让陈巧见了心里头也闷闷的,倒也没提醒他她还得赶回机关谷,而是说道:“嗯,放心,交给我吧,你也别难过了。”
住在北疆附近,谁不知道那些关外的外族有多凶残,根本不把中原人当人的,她也曾听师父说过,几十年前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牺牲的全都是一个个英勇的好儿郎。
轩辕奉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转头看见她眼睛红红的,不禁心一软,“傻瓜。”他摸摸她的头,笑意染上了几缕温柔。
陈巧愣愣地瞅着他,他的模样是真的很俊美的那种,但又不女气,剑眉星目,可能祖上也有与外族混血,所以他的五官不像中原人那样偏向斯文俊逸,反而像刀刻一般,有棱有角,配上他高大的身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厚的男子气概。他穿的多半是玄色的劲衫,不像一般武将有着一块块鼓起的肌肉,反而是肌理匀称、秀藏于内,她之前赶路时都是靠在他身上睡的,她非常清楚。
如今他对自己笑得那么温柔,又靠得这么近,他身上皂荚的味道飘进她的鼻间,之前都没有感觉,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跳得有点快,这突如其来的异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抚着胸口。
“怎么了,不舒服吗?”轩辕奉皱着眉,担心她的身子还没休养过来。
陈巧摇摇头。“没有。”想不通她就不想了,反正总有一天答案会自己浮现。
“以后累了就休息,这样太伤身体了。”她这副模样,也算是另一种的慧极必伤,武将打仗那是不得已,文人如此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说笑,每一次熬夜都是透支自己身体。
“没事,我只要碰到喜欢的东西都会这样,大师兄跟师父都念过我。”她笑道。她曾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七天七夜都没吃东西、没休息呢,饿晕在房里头,要不是后来师娘不放心,她肯定就上天去找她无缘的爹娘了。
不过师娘也发了大脾气,差点不肯让她继续研习机关之术,最后是她保证再保证,师娘才勉强同意她继续跟着师父学,那一次师娘发大火,连师父也遭殃。
所以后来她就告诉自己,不管再怎么热衷痴迷,一定要记得吃东西,所以她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习惯,没事就会找东西吃,她最爱啃糖炒栗子也是因为这个关系,能填饱肚子又方便。
不过看他担心的模样,她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他会比较好。
“还是要记得休息。”轩辕奉已经决定了,以后他还是多盯着她比较好。
陈巧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笑嘻嘻的,看着机关石的模型,又和他讨论了一番。
轩辕奉看她眼神越来越呆滞,就知道她还没休息好,他摸摸她的头,主动告辞,让她可以再去睡一下。
陈巧又休息了两天,断关石的改造才开始真正动工。
动工的那一日也是翻过黄历特意挑选的日子,再三确定是大吉之日才开始破土,最主要的是将那颗巨大的石头给移走。
光是要将石头移到一旁,陈巧就从天亮忙到天黑,接下来就要等慰灵祭结束之后才可以继续山体机关的改造。
不过她也没闲下来,天火钢绳当初炼造的时候还剩下很多,都被李王府给收了起来,不过她还要去军中的兵器营打造改建用的齿轮和其他的零件。
军营在隘口附近,离李王府有段路,所以陈巧天天骑着她心爱的小伙伴小白过去。
在一群健马中出现一匹小骡子是很引人注目的,最重要的是,这匹骡子在群马中过得还挺不错的。
马厩中,就它一只骡子也不怕,马吃啥它就要吃啥,人家帮马刷蹄子,它也要刷蹄子,最让负责马厩小兵觉得神奇的,就是马儿都没欺负它,这是为什么?以往要是马群中出现只驴子或骡子,早就被踢出去了。
轩辕奉还记得要看着陈巧,所以不管她手边的东西做到什么地步,吃饭时间到了就是得吃饭,一点都没得商量,如果拖超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就会亲自到兵器营去逮她回他的军帐。
几次下来以后,大家看他们的目光就不一样了,但是两个当事人却都没有感觉,应该说轩辕奉有察觉到,但他并不在意,而陈巧则是真懵懂。
每天一起吃饭,吃完饭后两人还会聊聊天,慢慢地,轩辕奉对她更加了解,比如说,跟面食比起来,她更爱吃白米饭;跟肉比起来,她更爱吃青菜。
“我爹娘本来是行商,我小的时候他们带着我到江南去做生意,后来我爹病重走了,我娘带着我从江南扶灵回来,没多久我娘也走了,后来我就被师父他们收养了。”
她虽然已经记不住在江南生活的日子,但是一些习惯似乎还是改不过来,比起面,她就是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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