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泡薄荷水试试吧,大师兄的痒痒粉泡在薄荷水里就能解了,但是师祖的我不知道。”陈巧难受得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被抓住,她都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了。
轩辕奉连忙吩咐下去,军医也匆匆忙忙地赶回两个老匠师那里。
这一天,陈巧跟两个老匠师都受罪了,一直泡在水桶里,片刻也起不了身,只要一起来,不到一刻钟,那痒意又冒了出来,弄得他们三人苦不堪言。
好在泡了还有用,至少不会抓破皮肤了,不过后果也是三个人都得到了风寒,天气渐冷,泡在冷水中将近一天,任谁也受不住。
陈巧苦不堪言,但又免不了自责太过粗心大意,还害到两位老匠师,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肯定又要被骂一顿。
“咳咳咳咳咳……咳咳!”
陈巧咳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缓了下来,她整个人也头昏脑胀地坐在床上动弹不得。
“姑娘,喝水吧。”金宝端来一杯微热的水,又细心地帮她把被子拉好。“要吃点热粥吗?”
陈巧整个人神态恹恹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水,懒洋洋地摇头。“我吃不下。”她的声音嘶哑,鼻子也塞住了,闻不到味道,吃什么都没滋味。
金宝也不多劝,反正晚些王爷来的时候,自是会让姑娘把热粥给吃下去。
陈巧不知道是因为她是女子还是什么原因,明明同样三个人都泡了一天的冷水,就她病得最严重,不但得了风寒,还烧了好些天,把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给烧没了。
金宝轻柔地接着她躺上床,自己则坐到一旁的桌子拿起针线缝衣,不一会儿,床上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她探头看了一眼,姑娘果然又睡着了。
金宝继续手上的动作,整个房中就只有鼻塞的陈巧的呼噜声,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轩辕奉才从花厅来到房里。
轩辕奉走到床边,见陈巧睡得沉,他刻意压低嗓音轻声问道:“姑娘的情况如何?”
“回王爷,同昨儿个差不多,姑娘精神不济、剧咳不止。”
“请大夫来看过了吗?”他一阵心疼,她病了几天,原本丰润的脸颊瘦了,身子骨也单薄了许多。
“林大夫来瞧过了,方子没改,还是让姑娘多睡、多休息,林大夫还说姑娘这次病得狠了,得好好休息一阵子。”金宝跟陈巧也相处一段日子了,看陈巧病成这样,她也感到不忍。
“有用膳吗?”轩辕奉这些日子都很忙,但为了回来盯着陈巧吃饭,每天中午和晚上他都会努力抽空,不过这几日她病得严重,大多时间都在睡,他舍不得确是将她叫醒吃饭。
“还没,姑娘还是没什么胃口,林大夫说这是正常的,伤了元气本就胃口不好,休养一段时日便会好转许多。”
“你先下去准备些吃的上来,记得清淡些。”
“是。”果然如她所料,王爷就是特意回来盯着姑娘用膳的。
等陈巧再次醒来,外面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很安静,她睁开迷濛的双眼,透过烛光,她看到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不远处小书房里的书案后方。
“金宝?”她睡了太久,浑身有些软绵绵的,嗓音也显得虚弱无力。
一直守在外头花厅的金宝听到她的声音赶忙进来,将她抱坐起来。
轩辕奉也听到了动静,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过来。
“姑娘,要起身了吗?”金宝问道,算一算,姑娘睡了三个时辰了。
“嗯,我想洗个脸。”
金宝服侍她洗漱后,帮她换了一套轻便的衣裳,再扶着她来到内厅的小桌旁坐下。
小桌旁有个火炉子,上头正热着一个瓦罐,看也知道是为她准备的随时能吃到的热食。
轩辕奉这时才从书房里走出来,他仔细打量陈巧的脸色,比昨儿个好多了。
本来以陈巧的身体是不会病得这么严重,只能说她实在不走运,她的癸水才刚结束没两日,身体本就较为虚寒,偏偏又中了陷阱,泡了一天的冷水,才会变成现下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吃点热粥吧。”看样子没十天半个月她是打不起精神了,幸好另外两个老匠师常年在军中操练,身体素质比她好上许多,早就恢复大半了。
“嗯。”陈巧轻轻点头。
金宝马上替她盛了一碗热咸粥,接着便退到一旁。
粥里有肉末也有菜,还飘着淡淡的药材香气,若是平常,陈巧早就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了,但她现在还是没什么胃口,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粥吃,闲着无聊,她顺口问道:“你刚刚是在看公文吗?你的脸色有点凝重,怎么了?”
本来就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轩辕奉,据他了解,先前京城闹出那些事,都是因为前朝逆党在找东西,似乎是前齐太祖的手稿,然而皇城的藏书库跟翰林书院都翻遍了,怎么就是找不到最后一本,皇上又派人送来一封密令让他再找找。
皇上会怀疑手稿落在李王府中,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李王一族本就是前齐的武将,前齐末年民不聊生,地方英雄揭竿起义,唯有西北关王一族与镇北李王一族不敢也不能,他们是关外与关内的最后一条防线,若是他们也去争霸天下了,那北疆跟西北谁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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