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回机关谷的路程比起上一次要紧凑多了。
任禹跟王豪一路保持着戒备,并加快速度,北疆即将开战,他们还得快点赶回去。
这一次陈巧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一向开朗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心情一直有些沉重。
见她心情不好,陪同她一起回机关谷的金宝跟银宝也不打扰她。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流水声,陈巧掀开马车的窗帘,目光扫到远处的河水,“到满月河了啊。”
金宝的目光也挪到那条大河。“是啊,照这进度,落日前就可以到达中山县城。”
北疆最重要的一条河就是满月河,这河流经三州,每当天寒地冻时,河面便回凝结成冰,到时候就成了一条冰路,许多人家会依靠冰鞋或冰橇行商,也是南北货物交流的大好时机。
“嗯。”按照轩辕奉拟定的路程,是预计在两日半内赶回机关谷,一去一回费不到六日的时间。
陈巧无聊的四处看看,目光晃到满月河后的一座山丘上时,顿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什么黑影在晃动,她双眼一眯,想要再看得更清楚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她看错了?她没把这事放心上,放下了窗帘,安安静静地靠在车厢的软枕上,想要休息一下。
等到他们这一队人马走得看不见人影时,方才陈巧看到的小丘后方又冒出几个高壮的人。
“奥锐,那些人走了,他们的兵马不少,我们的人不多啊。”一个穿着汉服的男人用怪腔怪调的汉语对身前的男子说道。
奥锐是个四十来岁的大汉,穿着一身劲装,藏在帽子里的头发落下了几根小辫,他伸手把辫子给塞回了帽子里,这才回道:“接到了消息,一定要抢到那坐在马车里的小姑娘。”
要是轩辕奉在此,就可以认出来,奥锐就是在小月村跟他们激战后,扔出震天手雷的外族人。
“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奥锐拍拍靴子上的尘土,又问道。
“都安排好了,他们今晚应该会在中山县城落脚,我们的人都提前混进去了。”阿都庆还是难掩担忧。虽说头领传来的命令是得执行,但也不能拿他们族人的命来赌啊!
“阿都庆,都走到这儿了,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奥锐何尝不心痛牺牲的儿郎,只是头领下的命令,他们无法违背,要不然他们留在族里的家人该怎么办?阿都庆和其他人虽然都知道奥锐说的没错,但心都忍不住一沉。
“走吧,别想这么多了,活着就当真神保佑,死了也得轰轰烈烈。”奥锐骑上一旁的马儿,回头对他们说道。
大家也都不再多言,各自上了马,快速地从另一条小山路冲向中山城。
这些事,陈巧他们都不知道,只是继续照着计划往前走。
一路上越是风平浪静,王豪跟任禹的脸色就越碍重。
“任子,咱们可碰上硬点子了,瞧这一路静得很啊。”王豪策马到任禹身边,小声说道。
照他们以往的经验,若是路途上来点小打小闹,还能摸清楚对方的路数,这一路太太平平才危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要来搞场大的。
知道吕慎是内奸之后,他们可忙着咧,布兵排防通通都得变,不说陈姑娘发现那地宫一事,光是修复断关石,就让对方清楚知道陈姑娘的身份,而且地宫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泄露出去,唉,一想到这些,王豪这大老粗就头疼。
“闭上嘴吧你。”任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乌鸦嘴很痛苦吗?
“我这不是担心吗?”王豪觉得委屈,大声喊冤。
“你小点声,是怕姑娘听不到吗?”任禹气得差点抬脚踹他。
王豪急忙捂着嘴,铜铃大眼往后头看了一下,见车厢里的人没反应才松口气。“任子,我可是认真的,不说别的,这上路后,我的心可是怦怦直跳呢!”
“上什么路,又不是死囚,还有,你的心要是不跳了,难不成还要停了?豪子,我求你闭嘴吧,开口没一句好的。”任禹越听脸色越难看。
王豪在北疆军中素来有个极讨人厌的称号,那就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特别灵,只要他说会出事,就真的会出事。
任禹本来就很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他恨恨地瞪了王豪一眼,气得把马往前赶,不想再跟他说话。
其他几个本来围绕在四周的侍卫骑兵也都是北疆军,大伙都知道王豪将军的乌鸦嘴,一听到他这么说,人人的脸都黑了一半,很自然地全都闪开他,就怕他又乌鸦嘴讲了谁倒霉。
王豪四周围的人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他没好气地撇撇嘴。这群没见识的家伙,以为他不说就没事吗?哼,大伙等着瞧!
任禹一行人果然赶在太阳下山前进了中山城,由于镇北关进入警戒状态,中山城收到消息,也少了很多商队跟摊贩,整座城都安静了不少。
陈巧住宿的客栈自然是中山城最大的,掌柜的也早早站在门前等候贵人到来。
任禹等着陈巧和其他人入住之后,才走到王豪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王豪点点头后,任禹就带着十个侍卫先离开了。
陈巧正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走到王豪身边间道:“任将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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