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妹!”
灵玉没有答话,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道:“钱师兄,五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天姿国色啊!”说到最后一个词,已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钱家乐瞪了她一眼,想要回击,可如今的灵玉不比当初刚入门,那话就被吞回了肚子。
“对了,方师姐,”灵玉转过头,指着他对身边的方心妍介绍道,“钱家乐,我的好友。”
又对钱家乐说:“方心妍师姐,万法阁方师伯的爱徒,这几年照顾我良多。”
对钱家乐的介绍,没有提及他的师承,只是“我的好友”这么一句话,方心妍颇有深意地看了钱家乐一眼,便笑道:“原来是钱师弟,早就听程师妹提过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既然灵玉以好友身份介绍,她就没必要称呼师叔了。
“啊……”钱家乐看到方心妍,吃了一惊,他从小为自己的容貌烦恼,很少看到比自己还漂亮的女子,不免多看几眼,却被灵玉当胸打了一拳:“看什么呢?还不招呼?要是方师姐以为我的好友都是色狼怎么办?”
钱家乐脸色微红,拱手见礼:“方师姐,冒犯了。”
方心妍道:“哪里,钱师弟怎么会是色狼,”顿了顿,忍不住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若想看美人,天天看镜子不就行了。”
话音一落,灵玉喷笑出声,搭着方心妍道:“方师姐,还是你直接,这话我想说很久了。”
钱家乐满面通红,想发火吧,对着方心妍这么个美人,还真发不出来,笑一笑揭过去吧,又被灵玉笑得太没面子了。
方心妍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道:“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说着,向钱家乐歉意地一笑,施施然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钱家乐抓抓头:“这位方师姐,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怎么,春心动了?”灵玉十分自然地往他肩上一搭,凑上去贼笑,“也是,想找个比你漂亮的女人可不容易……”
“别胡说!”钱家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又误交小人么?”
“……”提起这事,分外没趣。灵玉摸摸鼻子,收回自己的爪子,过了一会儿,道:“方师姐可是聪明人……”
“换句话说,人家要是狠起来,一根指头就能玩废了你!”钱家乐伸出小指,配以鄙视的眼神。
“去,我有这么面吗?”
“那到时候就让我瞧瞧,这几年你长进了多少!”
两人针锋相对地胡扯了一通,方才说起这几年的经历。
“钱师兄,你们擎岳峰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连门都不让人进?”
“唉,别提了!”站久了,钱家乐十分没有气质地一拂衣摆,席地而坐,“我听越秀师姐说,我师父从三十年前开始,就疯疯颠颠的,说圣典那部剑诀不完整,要把它修好。这不,他自己修不够,还要把全部门人都拉上。”
“……”灵玉跟着坐下来,不可思议地道,“所以他天天在问剑峰守门?”
钱家乐一摊手,表示自己同样不解。元婴修士的心思,哪是他们能捉摸的?
“我一入门,师父就狠命地操练我,差点就坚持不下来了……”说起来都是辛酸泪,钱家乐后怕地摸摸脖子,“指不定你就见不着我了。”
灵玉心有戚戚焉:“我师父没好到哪去,我足足被整了一年,直到他闭关我才逃过一劫……”三世镜中那一年,可不是正常的时间,没整废算好的了。
两人互吐苦水,足足说了一天,总把心里的郁气都吐出来了。
这次出行,为的是临海征战,所以调的是宗门内最好的飞舟,不过两天,就到了白鹿庵战场。
临海战场,舍去被溟渊之气隔离而出的鬼哭陵,以皇风书院、白鹿庵、丹心阁、归安寺四宗门为据,分为四个点,太白宗离白鹿庵最近,因此多数来了白鹿庵。
灵玉私下曾与方心妍讨论,陵苍各宗门的山门选址够坑爹的,战力强的多半在西边,什么真华仙门、极意宗、紫霄剑派、七杀谷,无一不是武力强盛心狠手辣的主,而东边呢?不是书院就是寺庙。看看这次涉及临海战场的四个宗门,儒家二院全部中招,佛门四寺中了一半,仅有一个不好惹的鬼哭陵,偏偏又有溟渊之气防线可守。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西部多高山,东部多平原,佛儒不比道魔,他们多靠凡人供养,当然会把山门建在相对人烟繁盛的东部了。
上一次乘坐大型飞舟,还是八年前,可见到的景象,却完全不同。
飞舟缓缓靠近白鹿庵,一路上,战火越来越明显。
白鹿庵是女尼庙,所收弟子也不多,因而建筑以简洁朴素为主,没有高大的牌楼,也没有矗立的雄伟大殿。庵中最高的建筑,是一座七层浮屠,挑飞的檐角,挂着八角风铃,传送佛音,给战乱中的白鹿庵,带来一丝平和宁静。
除了白鹿庵外,周围尽是断壁残桓,没有一处完整的建筑。凡人不见踪影,早在妖修出战之初,就被迁移至内陆。佛、儒二道,对凡人的保护也是道、魔所不及的,他们成于凡人,失去了凡人的拥护,也就失去了根基。
飞舟在临时建造的高台上停下,蓝沐阳与前来接应的白鹿庵女尼交接一番,便领着众弟子下了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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