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挪完回来,灵玉继续刚才的话题:“屠师姐,你教我那些,莫非想让我学着怎么组织不成?”
“这是自然。”屠秋容不假思索,“别看游兴一套一套什么都会,真正能够互相信任的人,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这样吗……”本来想,既然师姐是首领,她只要跟着就好,如今看来,师姐希望她负担得更多?
“好了,别一门心思琢磨,人不是一天成长起来了,接下来,你见游兴做事,多看多想,学那么一些也就够了。你不是喜欢多想的个性,不用非得勉强自己。”屠秋容顿了顿,说,“只不过,当你不得不做一些事的时候,要拿得出手。”
灵玉把这句话在心中转了一圈,意思是,技多不压身?
花了大半天时间,石林的法阵被巩固了一遍,又布置了一道防线,屠秋容满意地带着灵玉回去。法阵经过她的修补,不但外人进不来,连空中也发现不了。
回到石屋,游兴迎了上来:“屠道友,程道友。”
两人含笑招呼。
游兴很适应军师这个角色,开始向屠秋容禀报:“两位救回来的道友,有两人伤势过重,没撑下去,已经就地掩埋了。还有三人昏迷不醒,其他人都醒了。”
“……其中两个服下伤药后,已经能够行动自如,恢复了大半的实力,其他人可能要再养几天才行。另外,这些人里,有以下几个门派……”游兴条理清晰地将情况一一汇报,伤员们的伤势、来历、修为、修炼方向,全部进行了分类。
灵玉大开眼界,原来一个军师要做这些事情。
最后,游兴说:“屠道友先去看看他们吧,毕竟你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修士。”他隐去了首领两个字,修士都自命甚高,哪怕知道要以为别人为尊,也不愿意说出来。
得到屠秋容的同意,已经醒了的修士们在一间大石屋集合。
灵玉看了一下,已经醒了的十几个人里,初期的七八个,剩下的是中期的,后期一个没有。一般来说,后期修士都有自己的保命手段,修为又深厚,活下来的话,也早就清醒了,轮不到他们去救。
那个之前出言不逊的青年,安分守己地坐在角落里,不知道是不是被游兴教训过了。
屠秋容走进石屋,在游兴的刻意安排下,在中间那张石床上坐下,向众人点头招呼:“诸位道友,先介绍一下,在下屠秋容,太白宗修士,原是白鹿庵营地丁部主事,飞舟被袭击后侥幸逃得性命,寻到这处藏身之地。”
“原来是屠道友,”一名观慧寺的和尚合十为礼,“多谢道友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救人亦是自救。”屠秋容始终面带微笑,她是做惯了执事长的人,如何维持亲切而不失威严的态度,一点难度也没有。
“……现在是什么情况,相信诸位道友已经听游道友说过了,白鹿庵营地毁了,目前我们联系不上高层,只能想办法自保,等待救援,或者想办法找到高阶修士……”
“屠道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前辈们要运送我们出营地,还被人截个正着?”等她说完,一名女尼问。
屠秋容叹了口气:“我们只是早些清醒,知道得不比道友多。”
“莫非妖修攻进来了?”另一名修士说,“当时万佛塔不是出事了吗?”
“嗯,很有可能,所以前辈们把我们送走。”
“等等,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人喊,营地被关闭了,我们出不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我也听到了。”
“这么说,是不是白鹿庵被妖修算计,保不住了,所以前辈们把我们送到丹心阁,以求一线生机?”
那女尼开了个头,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突然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每个人都一肚子疑问。
屠秋容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句句都在点子上,很快赢得了众人的信任,每个人都把目光转向她,最先发话的那女尼快言快语:“屠道友,你修为最高,原来又是丁部主事,目光比我们长远,依你所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提到这个问题,屠秋容面色一正,说道:“正要与诸位道友说这件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面对。我与师妹、游道友商议过,这里是藏身的好地方,我们以此为据点,慢慢观察情况,说不定能逃得性命。”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当然了,留在此处,人多了,就要有个章程。不知几位道友意下如何?”
她的意思很明显。留下来,就要守规矩。
众人都有些踌躇,毕竟他们与屠秋容不熟,轻易入伙,实在没有保障。
惟有那女尼,犹豫了一会儿,很快有了决定:“贫尼听屠道友的,若是没有你们师姐妹,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下来。”
她这一开口,另有几人也附和,包括那名僧人,他宣了一声佛号:“贫僧亦是如此。”
屠秋容微笑,温言道:“诸位不必担心,若是觉得一个人更自在,我们也不会勉强,送你们出去就是。”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很快也应了。送出去是什么意思?就是回到战场上,白鹿庵突逢大变,他们都清楚,一个安全的藏身地点有多不容易。
达成共识后,游兴适时地出来出谋划策,安排各人的职责。伤势轻的照顾重的,实力恢复较好的轮班,一批出去救人,一批留下守护。短短半个时辰,就安排得井井有条,然后各自回去疗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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