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灵玉不为所动,袁立夏一狠心,从袖中摸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奉了上来:“只要前辈肯救我娘和冬儿,此宝便归前辈所有——前辈若知此宝玄机,定然不会后悔。”
客栈之中,左右都有住店,她虽使了隔音之术,被别人所见,到底不妥当。灵玉退后一步:“进来吧。”
袁立夏进门,再次苦苦哀求:“前辈,没有时间了。那些人很快就到我家了。求您去救救我娘和冬儿,过后晚辈自会将此宝的来历告诉前辈。”
灵玉摸着手中的黑石。这块石头,摸起来似乎不带任何灵气,但却有一股奇妙玄奥的力量,连神识都探不进去。
她没有为难袁立夏,问:“那些人是什么人?你们家惹了什么麻烦?”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跑过去救人。
袁立夏说:“是袁家的人,我爹是筑基修士,早年跟他们有恩怨。我爹失踪后,他们就想办法把我们一家从寒鸦山赶了出来。我家过得艰难,就是因为他们时常逼迫的缘故。本来他们只是时常来逼一逼,不知道今天怎么的,好像要把我们一家逼死……”说着,他哀求地看着灵玉,“前辈,求您救命。只要您救了我娘和冬儿,就算要晚辈今后给您当道童,伺候您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灵玉心道,让你当道童,那是你捡便宜了。她淡淡扫了一眼,问:“他们有几人,什么修为?”
“有两个人,都是筑基初期。”
灵玉点点头,一句废话没有:“走吧。”
袁立夏闻言大喜,正要给她引路,忽地身上一凉,被一道剑气裹住,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
到了此时,他的心方才安定下来。
发现那件事,他一时心慌意乱,实在找不到人帮忙,才想起来求灵玉。母亲看不出来,他能看不出来吗?这位前辈必然是货真价实的前辈,而且修为不低。可就算如此,他心里还是不安稳,两名筑基,如果这位前辈敌不过怎么办?现在看了这手段,知道这位前辈必是高人,母亲和妹妹有救了。
灵玉到了白天来过的简陋小屋,远远就发现,有两名修士站在院子门口。
这两名修士形容各异,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屋檐下悬着一盏月光石灯,照得院子里朦朦胧胧。
袁若兰把冬儿护在身后,尖声叫道:“你们休想!”
两名修士中年纪大一些的那位摸着胡须,眼中闪过厉色:“袁若兰,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多年,你也该死心了,雷天回不来了。你要是乖乖听话,看在我们同姓共宗的份上,放你们一条生路。可你要还是执迷不悟……”
“袁若兰,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给了你五年时间,够了!”另一名修士帮腔。
袁若兰胸脯起伏,狠狠地盯着眼前两人:“袁长风,你修为高,逼迫我们离开寒鸦山,我们没办法。可我好歹也是袁家人,难道你要不顾家训,残害同宗吗?你就不怕族规?”
那个名唤袁长风的修士冷冷道:“不杀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死不能。”说着,他目光转到她身后的冬儿身上,“你女儿也十二岁了吧?再过三四年,嫁人也无妨了。听说纪家在给他家大少求亲,你与嫡支血缘不远,你的女儿勉强够得上身份……”
他话未说完,袁若兰凄厉地叫了起来:“袁长风,我跟你拼了!”那纪家大少天生是个痴儿,已经三十多岁了,什么也不懂,连个修士都不是。
口中喊着,袁若兰祭出灵器,一对细长的鸳鸯刀向袁长风二人劈去。
袁若兰不过炼气七层,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袁长风一挥袖,飞在半空的鸳鸯刀陡然断裂,“哗啦”裂成碎片,跌了下来。
“大哥,别跟她客气了。”另一名袁家修士目露凶光,亮出了灵器长剑,“那个小子不知道在哪里,要是东西在他身上,那就不妙了。我们快些料理妥当,好去找人。”
袁长风略一思索,脸上闪过狠意:“不错,先找到袁立夏那小子……”
话未说完,耳边忽然听到“叮铃铃”的铃声,清脆悦耳。他正要问哪来的铃声,脑袋却晕了一下,陷入了奇诡的梦里。周围的一切都远去了,分不清是真是幻,他好像回到了寒鸦山,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做……
灵玉坐在桌案前,继续提起笔,将画了一半的灵符补完。
她面前站着的三个人,两人一脸茫然,一人惊骇不已。
过了一会儿,确认危险已经远离,袁立夏平静下来,深深地向灵玉揖了一礼:“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必定舍身相报。”
补完灵符,灵玉搁下符笔,将案上的东西一一收起。她道:“需要你舍身相报,我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晚辈说错话了。”袁立夏立刻改口,“前辈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晚辈一定竭尽所能,助前辈达成。”
袁若兰还茫然着,她迟疑地看看灵玉,又看看儿子:“这……是怎么回事?道友……”
袁立夏没空跟母亲解释,继续道:“前辈想去寒鸦山,晚辈这里有几个法子……”
灵玉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袁立夏被她看得惴惴不安起来。
收到了灵符,灵玉问:“你是怎么在两名筑基修士眼前逃出来的?”
袁立夏被问得一愣。
灵玉敲了下桌案,慢条斯理地道:“你来之时,满头大汗,却无伤无痛。如果对方强逼上门,岂能等到你搬来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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