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剑光从仙书中飞出,在扶桑树顶环绕,迅如风雷。剑光过处,树叶簌簌落下,周围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
参商蹲在出口看着,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好厉害的剑术……”
灵玉的剑术已经转修《先天紫气诀》,她修炼出来的剑气,与徐逆气息相近。只是,徐逆的剑气中,有一丝独特的寒意,无论她怎么练,都练不出来,思来想去,灵玉觉得,那道寒意很可能来自于他的本命飞剑。
不算这个,单从威力来说,她的剑气就算比不上徐逆的,也差不太多。至少,比徐正的《紫霄剑典》要正宗,想来修为到了,亦会比昭明剑君的紫气雷霆纯粹。
想到徐正,灵玉出了一会儿神。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他结婴了没,按理说,当年他在万毒沼挺身而出,拼死一战,心境上大有收获,结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几十年过去,他运气不差的话,应该也结婴了。
不知再见之时,是否就是刀剑相向之日……
“发什么呆?”灵玉一转身,看到参商坐在一根枝条上,撑着下巴满脸迷茫。
参商看着她坐到自己对面,问:“你什么时候回西溟?”
灵玉挑眉笑:“怎么,急着赶我走?小气!”说着就要伸手。
参商抢先抬起手,挡住自己,免得她又来揉自己的头。
他道:“谁赶你走了?我只是问问而已。”
灵玉留在东溟,对他没什么坏处。扶桑之木这么大,多一个少一个没影响。
仔细想了想,灵玉答道:“等到矿脉开得差不多了我就回西溟。对了,凤启卖身给我一百年,就算我走了,也会继续帮我开矿,你不会小气到连这个也要收回吧?”
参商瞪了她一眼:“我们说好的,你离开东溟之日,条件就作废!”
他说完,就见灵玉抱着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看得他心里发毛:“干什么?”
灵玉说:“如果我接下来不干别的事,专门去找矿脉的话……”
参商脸一黑:“你这么干可不厚道!”
灵玉一摊手:“一百年只捞回来二十年,吃这么大亏,只好从别的地方弥补了。”
“……”好一会儿,参商不情不愿地说,“好吧,凤启卖身期间,他就代表你,那些东西我让他保留就是。”
灵玉笑眯眯地一拍他的肩:“谢啦!”
参商哼了一声,嘀咕:“我一点也不想要你的感谢……”
“行了,堂堂大荒少主,有点气度啊!”灵玉笑眯眯地说,“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不说我就真当没事了。”
参商无奈,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天阿那边,要举行继任大典,我觉得,这事你最好跟我一起去。”
“继任大典?”灵玉没明白,“谁继任?继任什么?”
“就是那位天阿少主,继任国主的大典。”参商趁机踩两脚,“你脑子不好使了吗?除了这个还会是什么?”
灵玉不跟他计较,她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挑现在继任国主?她现在什么修为?”
“几年前晋阶中期了。”参商说,“草木与我们鸟兽不同,他们修炼极慢,元婴后期不多。那位既然已经中期了,继任国主也很正常。”
“这样吗……”灵玉有点怀疑,那位方师姐做事,总是不动声色暗藏祸心,没这么简单吧?
“也许有示威之意?”参商不屑道,“天阿实力不及大荒,上次又被我坏了事,估计心里憋着一口气。”
“憋着一口气……”灵玉忽然道,“你确定她不是故意借着这个由头诱你过去?”
参商被她说得背后一寒:“不可能吧?”
虽说兽族现在并未真正心服,但是,一旦他这个少主在天阿出事,为了脸面兽族也不会甘休。看那位的行事风格,绵里藏针,不动声色,应该不会做得这么绝吧?
灵玉又说了一句:“你是天命之子,她也是天命之子,既然你化形的时候觉醒了部分记忆,那么她呢?她一出生就化形得很完美,也许保留的记忆比你还多。若是那样的话,天阿在她眼里算什么?”
她越说,参商的神情越严肃。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说,我们这些天命之子,原来会不会有仇?”
“谁知道?”灵玉一脸无所谓。她是不是天命之人,还不确定。再者,前世或者本尊什么的,她关心但不在意。就算曾经是仇人又如何?现在的她是程灵玉,经历那些事情的不是她,为什么要去背负以前的仇怨?
当然,方心妍的情况又不同。她本身是什么性格,灵玉并不完全清楚,也许她一直记恨着呢?天阿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大的分量,这实在不好猜测。
反正,她觉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多留个心眼不会有错。
参商沉思片刻,道:“如果她知道得比我们多,那倒是好事。我们不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么?如果她肯跟我们联手的话……”
灵玉道:“不用为敌,那自然最好,我也不想对她出手。”
不管方心妍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都曾经是她的师姐,那几年相伴之情,灵玉一直记得。方心妍待她一直很好,她最后的欺骗,从她的角度说,也是身不由己。就算没办法再回到从前,能够不做敌人,灵玉还是希望不要做敌人。
“这个你放心,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参商挥挥手,“我会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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