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老灵婆坐下,老灵婆却甩开她的手,扔掉了木棍,趴在床下伸手摸来摸去,最后她摸出来一个木箱子,递给她:“拿回去,全部背下来。”
徐佩秋下意识接过箱子。
“这是什么。”
“问那么多做甚,让你背你就背。”老灵婆拍了拍身上的灰,在她的床上坐下。
她笑眯眯地看着徐佩秋:“小心些,别让人发现,否则你可就不止蹲大牢这么简单了。”
“……”手上的盒子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徐佩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本书,书又旧又黄,她只手端着盒子,伸出葱白的手指翻了翻,文字透着古朴的气息。
她粗略的扫了两眼,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文字,在她心中引起了滔天巨浪。
老灵婆背着她,摸着自己光滑的木棍:“你还不走。”
“难道还想蹭我这个老婆子一顿饭?”
徐佩秋哭笑不得,她绕到老灵婆面前:“为什么。”
她白皙的小脸紧紧绷着,目光有些警惕,还有些困惑和迷茫。
“你背下来了我就告诉你。”老灵婆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她拿起木棍,挥动木棍打在她的身上:“快走,赶紧走。”
徐佩秋结结实实的挨了木棍一下,小腿肚火辣辣的疼,她跳着跑开:“疼!”
“知道疼还不赶紧走。”老灵婆嫌弃道。
“那我走了,等我背完书上的内容我再来找您。”徐佩秋弯腰摸了摸小腿肚,心里直嘀咕,刚刚要拉自己过来的人是谁?现在跟赶叫花子似的赶人。
徐佩秋把书揣进衣兜,把木盒子还给了老灵婆。木盒子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人注意,她面色如常的从老灵婆家离开,途中还遇到了几个村民:“佩秋,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来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吃的野菜。”
对方深信不疑,徐佩秋平安离开。
到家后,她把院门锁好,钻进屋子靠在窗户旁,小心翼翼的把那三本书拿出来,第一本是《手相全解》,第二本是《面相全解》,第三本的书名字体繁琐又复古,她看了半天没认出来。
她索性把第三本书塞进存钱的罐子,拿着手相和面相全解认真看起来。
手相和面相是最简单的,基本可以说是入门级别,只要把知识点记住,多看看人,有了经验便可以出师。
徐佩秋不知老灵婆为什么愿意教自己这个,但老灵婆的这份恩情,她记在了心里。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等再过个两三年,社会条件宽松后,她就可以靠这门手艺赚钱,在熟悉的城市安家立业,让许困过上好日子。
村里的人很快发现徐佩秋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以前路过她家时,还能通过虚掩的门看见她懒洋洋地坐在井边,边晒太阳边看书,现在她家的门已经关了十来天了。
村里的人已经快十天没有见过她。
李爱国听说后,赶到了徐家:“佩秋,你在家不?”
徐佩秋抬起头,把书藏好后打开院门:“大队长,你找我有事?”
李爱国见她没事,提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摆手:“没事,就是许久不曾见到你,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要是有,你就直接和我说,我有能帮上你的地方,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谢谢队长,不过我最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徐佩秋婉拒道。
她没说她这几天具体在忙什么,李爱国也不好问,他叮嘱她注意安全后就走了。
徐佩秋关门的时候,看见了下乡来的知青康远深情地盯着她看。她一把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康远看见李爱国,连忙追上去:“大队长,那位女同志她最近在忙什么呀?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李爱国瞥着他的脸:“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
康远不好意思的点头,李爱国笑骂一声:“看上人家的人多了去了,我跟你讲,人家弟弟现在可是在部队里当兵。”
“你们这些臭小子,别瞎想,好好干活挣工分!”李爱国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康远差点跪到地上。
李爱国走远后,心里苦不堪言,那个顾少校临走前,可是特意吩咐他不能让村里的小伙子靠近徐佩秋,现在他还没走几天,这附近几个村的单身汉都蠢蠢欲动。
要是再等几天,他们估计都要直接带着彩礼钱上门提亲去了。
徐佩秋记忆力好,不到一周就把两本书上的内容全背下来,她揣着两本书,提了个菜篮子往老灵婆的小破屋走去。她往山上走的时候,顺带扯了几把野菜掩人耳目。
老灵婆这会子正在烧水,徐佩秋顿了顿,往四周扫了几眼。
“没人。”老灵婆动了动嘴,专注地盯着灶里的火。
徐佩秋大步走向她,她把书从怀里掏出来:“书上的内容我都记下来了。”
老灵婆意外地看着她,半晌后,她扯了扯干瘪的嘴唇:“说说张慧兰。”
“声音尖细,眼睛尖鼻子鼻头尖,下巴也尖,为妾相。主烂桃花多,□□望,奔放主动。嘴唇含珠,耳廓反,争吵不认输。”徐佩秋从善如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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