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十三幺比孟泽言还要早几分清醒, 此时,她不着寸缕的卧在床上,静静的听着楼下动静。
因长时间未有回声传来,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起身光脚走至窗前, 微微落后孟泽言一步的位置站定。
她一走近,孟泽言还未发现身后有人, 楼下的三名女子却是全都瞧见了。
秋影默默垂下头去,眉头微皱。
程素瑶则惊讶的看着不着寸缕的十三幺,想着这人之前才同陆盛好, 如今又和这孟公子宿在一处,便有些接受不了,连同着对陆盛那奇怪的感情也消减了几分。
古旭看着十三幺如此,不由的想到昨夜裸着上半身的陆盛以及……玉芙宫那夜的献文帝。
孟泽言在三人含义不明的目光中回过头去,见着十三幺如此,不由的笑的愈发放肆。
他一把扯住十三幺胳膊,将她拉至窗前拥在怀中,笑着对古旭问道:“唉,我问你,昨夜陆盛有没有这样对你啊!”
他说着,朝十三幺腰间细腻的软肉捏去,力道大,十三幺被他弄的有些痛,皱眉发出轻柔的痛呼声,这声音在白日人烟罕至的花街很是明显,于是古旭突然懂了昨夜那些声音的由来。
程素瑶听见‘陆盛’二字,猛然回过头,皱着眉问道:“昨夜带你走的人是…陆盛?”
她后面两字很轻,似乎怕什么人听见,古旭点头回应。
程素瑶咬牙,心中微怒。
这时,二楼孟泽言的动作愈发过分了,他手抵在十三幺后背,将她用力压在窗柩上,动作轻蔑,像是对待一个玩物般。
十三幺将头埋下,一头黑发垂落下来,将她神情全部掩盖,古旭只瞧见随着孟泽言的动作,那头黑发也跟着摇摇晃晃。
一瞬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心思。
昨夜陆盛是不是也想这般待她?此前献文帝是否亦是同样想法!
程素瑶被孟泽言一袭问话惊的满脑子浆糊,她一会看古旭,一会看楼上的孟泽言和十三幺,最终脸红耳赤的垂下头,气的直跺脚,骂道:“没一个好东西!”
突然,胳膊被古旭握住,夏日隔着一层薄衫,她却被古旭掌心的凉意冰的一哆嗦。
“我们走吧。”
古旭声音很低,说完,不及程素瑶回应,拉着她便开始狂奔。
孟泽言看着古旭逃离的身影,冷笑一声。
事毕,他吁出一口浊气,懒散的坐在矮塌上,伸手拍了拍一旁十三幺汗湿的脸颊,命令道:“去吩咐人给爷准备热水,再去置办一身新行头。”
十三幺很是乖顺,随意拿起地上也不知是谁的衣服披在身上,她缓缓走出房门,将热水及沐浴用具准备好后,她再次抢在众多姑娘前亲自伺候孟泽言洗漱。
今日,她有些殷勤的过头了。
孟泽言闭着眼睛,想起昨夜陆盛压着古旭狂吻的模样,下/腹突然又有了感觉,他一把拉着十三幺手腕,将其扯进浴桶中。
两人相互拥抱着,十三幺坐在他身上,他拍了拍她的脸,问道:“那晚上你和我带来的人是不是也这样干过,感觉如何?”
陆是大周皇姓,十三幺已是晓得那人身份尊贵,却也只做不知,道:“公子说笑来着,我和您带来的朋友可是清清白白。”
孟泽言轻笑了一声,“你可别糊弄我,那夜你和他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半夜带你去了三楼,你说什么都没干?”
他捏着她的脸颊戏谑道:“你别因着我的缘故撒谎啊,我既然来逛窑子,可没要求干的姑娘一定要冰清玉洁的癖好。”
十三幺微微垂下眼睑,白色的烟雾中,孟泽言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得一道娇脆的声音道:“孟公子,我可真的没撒谎,那夜,你带来的公子真没碰我。”
她琢磨一下,刻意将那夜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末了,微抬着下颌,撒娇道:“那人恐是嫌我们青楼女子脏,但是对那叫高阳的女子却很是上心,昨夜可是护的极紧。”
“高阳?”
孟泽言奚落出声,“那就是个傻子罢了!”
长街上
古旭拉着程素瑶一路狂奔,她毫无目的,直到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时方才停了下来。她一停下来,程素瑶便甩开她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弯着腰也跟着狂喘粗气。
两人身后,秋影手执油伞,缓缓跟了上来,与跑的脸红耳赤的两人相比,她呼吸均匀,步伐冷静而自持。
走近了,她伸手再次将油伞举至古旭头顶,轻声提醒道:“高阳小姐,日头高起来了,我们回府吧。”
古旭双手捧着脑袋,毫无反应。
程素瑶觉得不对劲,低头去看,只见古旭一脸湿润,泪珠像金豆子似的朝下掉,她被这模样惊着了,忙道:“唉,你哭什么啊?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看了一场活春宫。”
“我头疼。”
古旭嗫嚅着声音道,她转向程素瑶,指了指脑袋,又指着胸口,“这里也疼。”
程素瑶正要安慰她,只见她双手下移,捧着自己腹部道:“这里也疼。”
程素瑶一时无言,但古旭一脸忍痛的表情不似作伪,便转身朝旁边的女子看去,问:“你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病啊,怎么一会这疼,一会那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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