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阁是百里虞扬亲手建立,成立数年, 已替他打探了许多情报,此事并无他人知晓,不想还是被太子发现了。
这小小醉香阁,今夜之后, 恐不会再存于京都。
他缓缓闭上眼睛,终是露出些许疲态,吩咐道:“那醉香阁中有些不能见人的东西, 你……”
“奴婢早已吩咐虞娘子将其焚毁,主子放心。”
“嗯, 那我们便先回去吧!太子既还未主动前来找我麻烦……那我们便稍安勿躁。”
虽说是如此,但百里虞扬心知以陆盛的性格, 若是知晓是他施计让孟家知晓古旭的存在,以此激化东宫与献文帝的矛盾,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他缓缓摇头, 如今他为孟家做事,太子即便为难,也不会剥掉他一层皮的。
毕竟,在这乱世争夺中,他所做的只是一些小事,即便是对古旭,他亦用十三幺替了她去御书房受辱。
他沉沉叹气,转身欲走时,却是再次发现街道尽头一行人正静静的看着他。
为首之人眉目高深,他此前曾与这人遥遥见过几面。
这群人一直跟着他到底为何?
秋影亦是见着对面之人,沉声问道:“公子,是否需要奴婢前去会会他们?”
“不必,我们先回府。”
百里虞扬带着秋影离去,肖寒岁遥遥看着,忽然问身边的人,“你说,陆盛明日会怎么对他!”
被问之人缓缓摇头,道:“这属下却是不知的,但大抵是不会让他好过的罢。”
肖寒岁轻轻一笑,道:“这人其实就是家世不好,他这出生若是好些,哪还会只是拥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醉香阁。”
他虽是如此说着,但是并无怜惜之情,反是带着讥笑的意味。
这人是天之骄子,总是有几分瞧不上百里虞扬这人的。
刺杀太子一事失败,他如今虽脑恨,却是毫不紧张,悠闲的在街上闲逛,及至尽兴而归,回了住处,见着在此等候的今九等人,方才缓声问道:“那赵焕茹是死是活?”
今九上前一步,低声道:“赵小姐已被转移至赵府,因着赵从安害怕赵焕茹去醉香阁寻太子一事被献文帝知晓,因此未宣宫中太医,只寻了京都的名医前去医治,如今赵府灯火通明,赵焕茹到底如何却是暂时不知的。”
肖寒岁懒懒的坐在椅子上,道:“这人最好是死了,她若死了,我正好借此激化赵家与东宫关系。”
他轻笑一声,眼皮微微上提,道:“你那一剑刺的好,听说你也受伤了,先进屋歇息吧,这段时日就好生待在此处暂时不要露面了。”
“是。”
今九离去,进了自己的房间后独自寻了热水及干净纱布。
他肩头被陆盛射来那剑险险擦过,伤的不重,他甚至无法察觉出疼痛。他埋头将伤口附近血渍擦去,上了药末后用纱布包扎,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今夜位于三楼的那名女子。
她是小旭!他不会认错的,那弟弟呢,还在吗?
………
醉香阁
四周具是严防死守的官兵,虞娘子同春英等人被李成年抓去盘问,但她们虽为百里虞扬做事,此次刺杀却也与她们无关,李成年见盘问不出什么,便也将她们放了。
虞娘子埋头疾步回了住处,将门窗锁死后,朝屋内角落走去,那处墙壁内有一间暗匣,里面是一些往来文件同账单。
秋影方才混乱之际曾经吩咐过,要尽快将其焚毁。
她走近,将暗匣打开,伸手朝里探去,却是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一惊,忙胡乱摸索着,这时,暗处走出一人,却是方才逼问她与春英的宦官李成年。
“妈妈这是在找什么?”
“没…没找什么。”
虞娘子欲迅速将暗匣阖上,李成年却是疾步走了过来,伸手隔挡,他借着手中灯盏的灯光去看那暗匣,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轻声问道:“东西不见了吗?”
李成年长相寡淡,此时在烛火的映照下,面目显出几丝怪异,他微微叹气,道:“虞娘子,你这醉香阁混进了别的势力,你不知晓,那约莫百里公子也是不知的。”
虞娘子闻言,忙附跪在地,“大人,民女不知你这是何意,我这醉香阁………”
“那个刀疤脸是你的人?”
刀疤脸?方才虞娘子同春英躲在雅间内,并未见着今九刺杀赵焕茹一幕,此时闻言,只道:“那是九爷,醉香阁管账的。”
“这样,那想必有些事真得亲自去问一问百里公子了。”
虞娘子知晓再假作不知已是枉然,只垂头道:“我这醉香阁却是百里公子的产业,但京都官人手下都或多或少有些店铺生意,今夜刺杀之事真非我们所为。”
“这就容不得你说了。”
李成年呵令一声,“来人!”
立即有两名士兵破门而入,恭敬道:“李公公。”
李成年将手中烛台放置一侧,冷声道:“将醉香阁之人分开关押,逼问今九这人的信息,完事后将所得信息收纳规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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