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侍卫携裹着将他安置在龙椅上。
献文帝偏着头,喘着粗气看向缓缓走上来的百里虞扬。
百里虞扬未理会即将离世的献文帝,目光落在躲在帘后的魏山身上,“魏公公,玉玺在何处?”
魏山慌张的摇头,“我不知道,这奴才真的不知。”
百里虞扬轻笑,“孟捷上次派人搜寻玉玺被献文帝发现,此后,便再无人见过玉玺,他这人向来多疑,必定随身携带,想必这玉玺必定在营帐内,你得他信任,难道也不知吗?”
“不知,奴才真的不知。”
魏山大骇,正待求饶,却只听百里虞扬道:“那你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孟泽言在下面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见魏山身首异处,百里虞扬不慌不急的在营帐内四处搜寻,只觉这人着实可怕。
这时,摆在角落的木箱被人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古旭透过这条缝隙朝外看去,心中不停打鼓。他找玉玺,会不会找到她这来?若是掀开木箱发现她的踪迹,他待如何?!
庆幸的是百里虞扬还未靠近古旭所在,便在献文帝所坐的龙椅下方一处暗匣搜出了玉玺,他缓缓转身,看了眼话都说不出口的献文帝一眼,轻声笑道:“皇上,你子嗣众多,但淑妃之子却甚得我意,不如就立他为新皇吧。”
献文帝‘啊啊’两声,眼中透出不甘。
未防日后装检献文帝尸身时发现有异,百里虞扬给他下的是特征药,一时死不成,却不能言语,胸腹绞痛,外观却没什么大变化。
他这般,估摸着还会磋磨半个时辰才会彻底断气,
那时候,外面应当已经停战了。
百里虞扬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圣旨,那上面他早已模仿献文帝的笔迹写下传位诏书,此时,握着那玉玺朝上一按,轻笑道:“这便是了。”
他转身,朝下走去,伸手拾起那颗假人头交于孟泽言手中,沉声道:“我们出去吧!”
孟泽言身子颤抖不已,道:“这,这能成吗?”
百里虞扬颔首,神色温和,“如今太子,孟大人被献文帝迫害,我们只得另立新皇。”
“韩沉同赵从安扬言孟家为反贼,奉命诛杀,但如今献文帝已逝,由你领着太子人头出面,反将一军,将反贼之名扣在赵从安及韩沉身上岂不正好。”
他神态镇静,孟泽言被他三言两语劝服,闷头闷脑的跟着他朝外走去。
此时,战火波及范围极广,肖寒岁此举已是打定主意趁乱诛杀皇室众人,各皇子及朝中官员四处逃难,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赵从安领军与假扮孟家军的北燕士兵抗衡,此时,他方才得知此前他与太子查询多时不得知的暗中势力却是北燕之人。
但肖寒岁早有准备,他抗击不力,节节败退。眼见与自己同级的韩沉将军死在眼前,他大呵道:“燕贼!”
战至最后,假扮孟家军的北燕士兵团团将赵从安等人围困。
百里虞扬携同孟泽言从众人身后步出,孟泽言提着陆盛人头大喝道:“吾等小人,竟诬陷我孟家为反贼,我孟家若为反贼,怎会诛杀太子?”
他将人头举起,令四周残留的朝中官员看见这一幕,此时却也是像模像样的痛苦出声,“太子乃我孟家至亲,却被赵从安伙同北燕刺杀于围场之中,我将此事报之圣上,圣上痛惜不已,身体本便不好,经此刺激,竟是吐血身亡,索性在最后之际圣上传位于淑妃之子,令我等护卫其顺利登基。”
那淑妃之子年约六岁,此时被人亲自牵着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百里虞扬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将他环抱住,察觉这孩子颤抖的不行,他温声劝慰片刻,随即起身将圣旨展开沉声宣读。
赵从安听他宣读完圣旨,大声斥责,“你莫要血口喷人,圣上即便传位也不可能传给这幼子。”
那又如何,肖寒岁同百里虞扬选了这么个能拿捏的,其余年岁大,心思重的早便在方才混乱之中一一斩杀。
献文帝的血脉,就这一个还活着!
百里虞扬收回圣旨,看着被围困的赵从安,沉声道:“赵将军伙同燕贼叛乱,理当格杀勿论……”
“伙同燕贼叛乱,本太子怎是不知?”
一阵急速的马蹄声逼近,陆盛骑马带着另一半的赵家军队赶来,大声呵道:“百里虞扬,你伙同北燕大军陷害赵将军,还弄出这假人头来糊弄朝中大臣,意欲何为?”
“陆盛?”孟泽言喃喃出声,“你没死?”
百里虞扬平静的同对面的陆盛相视,见他身后人马并不多,心中微定。
东宫的人早在方才便已被肖寒岁派出的人屠杀,他虽未死,但此时跑来救援赵从安却是糊涂之举。
他不应当来救援赵从安的,若是趁乱离去,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他如今却是亲自赴这险局。
“陆盛!”
孟泽言大叫出声。
百里虞扬回身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孟公子莫要糊涂了,太子已死,这人是北燕之人假扮。”
话音落下,他逼近孟泽言,低声道:“孟公子,孟大人不在,献文帝亦离世,你看太子身后人马不及孟家三分之一,你难道不想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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