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安得令,立刻出门安排接下来事宜。陆盛留下与其余将领商议战事,夜深,众人方才逐渐散去。
季临渊最后离开,离去之际,只见陆盛垂眸,神色默然的看着地图上‘京都’二字。
出门时,他同踏风而来的李成年撞个正着,他侧身让路,道:“这几日太子累极,烦请李公公劝一劝太子,如今战事紧急,但身体却也要紧。”
李成年颔首,脸上却是笑的十分勉强。
季临渊不解其意,但李成年自幼服侍太子,他如今神态必定有因,他不好过多打探,忙告辞离去。
屋内
陆盛听闻李成年入屋的动静缓缓转身,昏黄的烛火下,他神色冷然,问道:“有古旭的消息吗?”
自从陆盛知晓醉香阁是百里虞扬产业后,确定多年来隐在他府中的暗哨被他借助孟泽言的手铲除,若不心虚何须做此事?陆盛当即令人混入百府,这次,他为防备百里虞扬发觉,只派了一人入内。
如今过去近三月,那人终是传回古旭消息。
与方才边塞传来消息相似,路途遥远且南北不通,消息传至淮州亦是过去了数十日。
陆盛展开信笺,只看了一眼,神色遽冷。
因着消息传递不易,那人便一次性将这些日子古旭在百府所发生的要事一一道来,其中自然包括那夜百里虞扬同她弈棋至夜深,欲留下住宿的事情。
李成年不知信笺中写了什么,见陆盛神色不对,忧心道:“可是小旭姑娘……”
“哼……”
陆盛低低冷笑,将信笺烧了,看着那缓缓逝去的火苗,他轻飘飘道:“没什么,人活的不错!”
李成年:“.…..”
两日后
陆盛主动出兵攻击百里外的敌军,他出战,必定想法斩杀敌方将领,领着斩杀的人头高声疾呼,却是丝毫不提及隐在暗处的肖寒岁,只道京都那小皇帝为贼子百里虞扬把控,外姓之人携天子操控局势等等。
肖寒岁既是隐在暗处,敌方军队将领又多是他的人,说肖寒岁不如把百里虞扬拉出来溜溜。
敌军中多是大周子民,只将领及部分士兵是肖寒岁的手下,陆盛此前在边塞早有威名,如今他亲自斩杀统帅,又高声疾呼此言,终是给对方士兵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影响。
但这并不足以帮助陆盛,只是埋下了种子。
陆盛亲自领军出击,有利有弊,他斩杀敌方将领,敌军亦想取他人头,如此过了约莫一月,于淮北一战,陆盛战败,退守锦城。
当时财力物力消耗大半,陆盛退守锦城,等候尤伯渠运送粮草相助。
尤伯渠来的十分巧,他到达那日,正是除夕,与他一道前来的还有程素瑶同赵焕茹。
陆盛领军北上,暂定尤伯渠同靖王留守潍州,进行灾后重建的工作,因着潍州较为安定,因此女眷多留在潍州,不想此时程素瑶同赵焕茹两名女子却是随尤伯渠运送粮草的军队一道前来。
程素瑶是不想离开尤伯渠,因此跟着一道前来,赵焕茹却是想来见陆盛的。
两名女子一路前行,路上已是十分熟悉,程素瑶见赵焕茹一直偷瞧陆盛,只觉得头疼。
她如今同尤伯渠在一处,虽未婚嫁,但差不多也是定下来了。一想到此前曾经嚣张的在尤伯渠面前说要嫁给陆盛做太子妃只觉得赧然。
如今见赵焕茹这神色,只觉得这又是一个着了陆盛道的,有心想劝慰两句,又觉得自己多事,只得作罢。
当夜
敌军驻扎在锦城外十里远处,随时有攻击的迹象,陆盛却是令人在城楼四周高高挂起数百盏红色灯笼,携众人于城楼上举杯遥遥同敌军方向对饮。
这一幕,被隐在城楼外枯草中的敌军暗哨见着,神色疑惑的面面相觑。
除夕夜,即便是军中将士也是想回家过年的,那几名暗哨见此,皆狠狠唾骂起来,风大,这几人叽里咕噜听不清是在骂谁,但他们未责骂多久,便理智的派出一人将消息传递回去。
城楼上
赵焕茹站在陆盛身旁,被赵从安护在身后,兄妹两皆神色凝重,未有如同陆盛般举杯饮酒。
程素瑶却觉得陆盛此举十分有趣。她笑着举杯,侧身同身旁的尤伯渠对饮,一杯酒下肚,突然想起半年前在京都醉香阁醉酒的情景,不由得咯咯笑出声来,同尤伯渠低声道:“我其实酒量极差,喝的最多的一次是在醉香阁。”
她微微叹气,“也不知我那时胆子怎的如此之大,竟然敢在妓院醉酒。”
那时是真的着了陆盛的道,又被爱慕十三幺的李成元所伤,年轻气盛,一心想将面子找回来,行事不过脑子,幸好那夜尤伯渠寻了来。
她细细回忆着,忽然想起那夜同她一道的还有名叫高阳的女子。她第二日酒醒后拿了钱去赎她,在醉香阁外遇见,知晓她叫高阳,住在百府。本是约定日后有空去寻她玩的,但之后事多,又被尤伯渠管的极严,便不好常朝外跑。
此时想起,她突然反应过来,似乎陆盛同那叫高阳的女子有染?于是神秘兮兮的凑近尤伯渠,好奇问道:“唉,尤蛐蛐,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高阳的女子吗?”
她指了指自己脑袋,“就是一个脑子有病,但长的顶漂亮的女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赵百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