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半,她太累了。
*
京都长街
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可疑之人,街上少有人烟,一片肃穆景象。哪知街道转角却是突然传来炮竹爆炸声,随后是众多孩童的嬉闹声。
士兵长十分多疑,派了一名士兵上前查看。
那人回来时,手中捏着一张草纸,上面以楷书写着‘边塞不保,北燕贼子即将侵入京都。’
这消息,肖寒岁在时刻意压制了下来,此时他将死,消息却是瞬间在民间传了起来。
京都外其余城镇,早在白日便得到这消息,这消息不知真假,但如今大周分裂为南北,京都位于北方临近边塞,若是边塞不保,首先遭殃的必定是北方的城镇。
士兵长瞧着,立即派人将这事禀报给麻世金,又问道:“这草纸是怎么来的?”
“属下方才去盘问那几名孩童时,发现他们正拿着这草纸点炮竹,说这东西多的很。”
话一出,士兵长眉头紧皱,这东西多的很?
……
深夜,郑玉林府邸
搜查的士兵将走不久,郑玉林便拎着一个小酒壶坐在大堂的饭桌上喝酒吃着花生米。
他长的胖,脖子短,有一搭没一搭的唱着小曲,十分悠闲。
与陆盛分离的青年男子候在他身旁,他是生面孔,方才来府上搜查的士兵并未注意他,此时,见郑玉林如此神态,不由的问道:“大人不害怕吗?”
“害怕,怎么不怕!”
郑玉林沉沉叹气,用一双眯眯眼看着盘中的花生米,“我上有老下有小,只姬妾便有十人,韩沉留下的家室我也接过来了,府中这么多人,若是都没了,那乱葬岗怕是快挤不下了。”
青年男子见他这般,心中略微不安。
他不理解京都这么多人,太子为何选择了这郑玉林,若是他叛变,那该如何是好?
京都虽有太子的人马,但暗地里行事尚可,若到了明面上,却是敌不过百里虞扬手下的军队的。
郑玉林侧身,拉着他一道坐下,“来,陪老夫喝酒。”
“郑将军。”青年语气不免重了下来,“太子如今未归,我可没心思喝酒。”
“太子未归,但也没消息说他出事了啊!”
他伸手指着自己胸口,道:“我也紧张的不行,心里难受,所以你今天非得坐下陪我喝这酒!”
青年不敌他这死皮赖脸的模样,只得坐下陪他畅饮,一杯酒下肚,青年发觉不对,这酒掺水了,并不浓烈。
他看了郑玉林一眼,却只见他低头嚷嚷道:“太子这人,胆大心狠啊,什么都敢赌!”
……
一夜过去,百里虞扬人马并未搜寻到陆盛及古旭身影,他令人以抓寻昨夜刺杀天子的借口为由将京都城门关闭,百姓只进不出。
人心惶惶,加之天子于上元节在宫楼被刺杀,大周一时无主,朝中各官员的心思也渐渐起了来。
边塞消息泄露,除去郑玉林早便知晓边塞情况紧急,朝中其余官员却是不知的。
南北争斗是一回事,再怎么说,大周还在!是太子登基,还那携传位圣旨登基的小皇子登基,都无太大差别。
但边塞失守却是另一回事了!
只如今朝中无主,边塞战事该如何处理呢?
有些人知晓其中门道,商量好后主动去百府拜见百里虞扬,询问边塞及朝中之事。
哪知百里虞扬不在府中,四下问去,只见那叫青衣的青年男子让众人再府中稍等片刻。
既是主动前来拜见,便要有十足的诚意,这些朝中官员面面相觑,见无人发话,便也安心的在府中等了下来,至黄昏时刻,宫中却是传来一名宫女有喜的消息。
那宫女常年伺候在献文帝身侧,如今,正好孕四月有余,传说她有孕不敢外泄,怕淑妃对她不利,此时小皇帝坠楼而死,她这才挺着个肚子被一众太监宫女领了出来。
青衣将这事一字不露的讲了出来,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他见此,刻意咳嗽一声,冷着声音道:“此乃上天护佑,怜惜我大周命途,特赐佳子”
胎儿不足五月,怎知男女?
再说,这个孩子来的实在是巧!
其中因由如何,这些人精大约知晓一些,此时见这青衣面色不善,连忙点头,附和道:“大喜啊,大周有救了。”
青衣观摩着这些人神色,此时方才满意点头,那郑玉林也在其中,却是不说话的。
等这消息传至大街小巷,一切事宜安排妥当,百里虞扬方才归府。
众朝官具都高声恭贺他,也不知有什么好贺喜的,这天子昨夜才死呢?
贺喜完了,又磨磨蹭蹭的试探着边塞之事应当如何是好?
百里虞扬面色不显,尽是敷衍,未明确表态。
他行事倒是谨慎,即便大家都知道这其中有他的手笔,那孩子也不知是真皇子还是假皇子,如今,这京都已被他掌控,他却依旧将面上功夫做到了,并不一味的狂妄称大。
众人离去后,只郑玉林一个人留了下来,百里虞扬看着他,低问道:“郑将军是有何事对本官说的吗?”
郑玉林盯了他半响,直接问道:“边塞之事大人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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