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神色慌乱,手足无措的去抱古旭,又想去哄她。
古旭面无表情的将他推开了,下床去穿绣鞋。
她肚子大,不好弯腰,于是看向陆盛,稍稍抬起脚来。陆盛会意,蹲下身子,替她穿鞋。
洗漱后用过早膳,古旭再次问道:“你们将我父亲葬下了吗?”
陆盛打量了古旭许久,见她面无异色,方才放心答道:“没下葬,棺椁放在西郊一处民宅。”
“那我想去看看他。”
“我陪你。”
两人着便衣出行,乘坐马车一路行至西郊,待巷道渐窄,马车无法驶入后,陆盛方才搀扶着古旭下车。
古旭孕五月后,肚皮疯长,如今尚有两月才会生产,那肚子却如足月妇女般大。
陆盛看着,总觉得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一个不注意就会掉下来。
古旭走不快,陆盛也随她,牵着她的手一路慢悠悠的走着。李成年在一旁带路,不料古旭忽然朝他道:“这里我来过。”
这处巷道在古旭尚且居住在百府时百里虞扬带她来过,那时临近黄昏,巷道两侧有聚在一处下棋或是闲聊择菜的老头老奶奶。
那日,她也是在这处遇见了李成年。
李成年颔首,未多说什么。
陆盛却是问道:“你何时来过?”
古旭常居东宫,只在他去边塞时住在宫外百府,想是那时,她闲逛到了这处。
想到这,他不免想起百里虞扬。
那日,他率军逼宫,至金銮殿时,百里虞扬坐在龙椅上,见他领军进殿,却并无异色,只是问道;“古旭还好吗?”
陆盛自是不会应答,他举剑一步步朝其走近,离的近了,却听那人自顾自的说道:“我说过不会伤害她的,我不害她,自然也不会害她的父亲。”
那人抬头,看着步步紧逼的陆盛,面色竟是十分柔和,“古维今在百府侧院,你派人去接他便可。”
说完,他亦不是等死之人,从龙椅背面抽出一把利剑同陆盛对峙。
百里虞扬这人,将古维今困在百府,却并未伤他,已知必死时还留下这么一句。
只是古维今还是死了,死在他的侍女秋影手中。
思及此处,陆盛心中便有几分憋屈。
百里虞扬未伤古维今,他亦派出季临渊去百府营救这人,但古维今还是死了。
古旭听陆盛问出这话,不由的想起百里虞扬。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未想起这人,入宫后,亦从未打探过,他应当已经不在了。
想起他,脑海中出现的,是他提着一盏体型巨大的剔墨纱灯走在巷道中的模样。那日,是古旭来到京都五年来第一次在京都长街上游玩。
那夜,她很是开心。
陆盛见古旭并未应答,垂眸,只见她神色恍惚,似有心事。
他突然便猜出带古旭来这的人应当是百里虞扬,心里便很有几分不是滋味。
古旭在东宫生活了五年,因着他远去边塞,不过半年多的时光生活在百府,却是多出一个百里虞扬来。
这般想着,陆盛只觉古旭是离不得他的!
才离开半年,身边出现一个百里虞扬,若是离的久了,还不知要引来多少男人。
正在这时,巷道一侧聚在一处下棋的一位老人,无意间抬头瞥了眼这一行着华服经过的男女,目光忽然定在古旭身上,哎呦一声,道:“这女娃我好似见过。”
古旭闻声看去,撞上那名老者探寻的目光,忽然心虚的侧过脸去。
她好似记得这人叫老余,那日,他棋输一子,气恼的不行。她那时候傻,没忍住笑出声来,还被这人追着撵呢!
另一老者闻声看去,见古旭大着肚子,道:“老余,什么女娃啊,没见那女子已为人母吗?观那肚子,没准是……”
他举起两只手指,示意道:“没准是两个孩子呢。”
这群老人,年纪大了,倒是喜好讨论八卦,但那声音即便压的再低,也是躲不过陆盛这习武之人的耳朵的。
他听到‘两个’二字,眉目微动,突然间便觉得自己很是了不得,第一次就让古旭怀上了,没准一次还来两个孩子。
他心里偷乐,那叫老余的人却忽然凑近那说话的老者,八卦道:“可我记得去年,那女子身旁还是另一个男子呢,那模样,亲密着呢。”
老余啧啧出声,一脸的意味深长。
这些人,年纪大了又无所事事就爱讨论是非。
他们说这话,古旭是听不清的,陆盛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突然停下步子,冷眼朝那群人看去,伸手隔着衣服去摸古旭滚圆的肚皮。
那模样十分亲呢,此处虽是一少有行人经过的巷道,但四周也是有其它人的,古旭光天化日之下被陆盛摸肚子,略有些不好意思,稍稍退后两步。
“别闹了。”
陆盛睨了那群人一眼,忽然高声道:“娘子,你这肚子没准是两个呢,为夫真是厉害。”
这话一出口,古旭只觉的陆盛不对劲。
厉害个屁啊!大着肚子行走不便的是古旭,又不是他,他得意个什么啊他!
她见陆盛这般,羞恼的不行,“别摸了,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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