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茹咬牙,泪水再次溢出,她不懂他这话是何意,只是一颗心酸痛的厉害,竟是出口道:“皇上,民女……心悦您。”
陆盛后退一步,双手抱胸看着她,“赵小姐。”
他缓缓出声,语气冷静而克制,“你应当知道,主动权在朕手中。”
他不谈古旭,不谈一对子女,只谈他自己,似乎此时他与赵焕茹的谈话与古旭等人并无关系。
“朕念你兄长驻守边塞有功,且你在秋猎一役救过朕,因此待你十分容忍,你莫要逾越了。”
“赵家并不干净,你若有心,秋季选秀便听你兄长一句劝,莫要参与。”
太皇太后出来时,赵焕茹立在一旁神情十分颓丧。
陆盛回身,见着太皇太后,神情却未有异,道:“皇祖母,走吧,去看看您的重孙。”
太皇太后叹气颔首,朝里走去。
古旭听得动静,忙躺平身子闭上眼来。
因着古旭床榻同永安、长业的小床挨的近,太皇太后看望两个重孙时,陆盛便在看古旭。
他眼睛尖,记忆力惊人,发现床榻上有动过的痕迹,知晓古旭醒了过来,于是细细的打量着古旭。
她装睡是一把好手,呼吸匀称,竟像是真的睡着了。
一旁,太皇太后见永安、长业这两个婴孩身形差的有点多,不免心疼道:“长业这孩子瘦瘦小小的,真让人心疼。”
陆盛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古旭肚子就这么大,他自己不争气,其它人也帮不了他。”
这是什么话!
太皇太后见陆盛这般,愁的脸拉的老长,“皇上,长业身子瘦小,必得好生照看着。”
“孙儿知晓的,皇祖母放心。”
陆盛垂头看去,沉声道:“他日后是大周的天子,身上担子重,朕自然会亲自培养看管他。”
这句话一出,太皇太后又是重重叹气。
方才他同赵焕茹的对话,她都听了去,这个孙儿,可真是绝情。
这女子对他有所企图,又是那种心思,旁的人只会高兴,反倒是他,似乎很是嫌恶。
因着永安、长业这两个孩子才出世,一直在睡觉,太皇太后看了一会便也觉得很是无趣,领着赵焕茹离去。
人一走,陆盛便坐在床沿上去扯古旭睫毛,古旭装不下去,睁开眼看他。
她睁开眼后,第一句话未问赵焕茹,只是道:“你要亲自教长业?”
陆盛颔首,“这是自然。”
古旭心喜,跃跃欲试道:“那把永安交给我怎么样,我来教她啊。”
“你?”
陆盛嗤笑一声,“把永安交给你,怕是要教出半个傻子来。”
古旭气的不行,最近他老爱气她,还喜欢捉弄她,“我不傻了!”
她再次强调道:“我早便好了,且我幼时未傻之前,还很是聪慧。”
“这谁说的?”
陆盛不信,阴阳怪气的刺她。
可怜古旭,这才生产完,陆盛便同她置气,她伸手重重捶了下床,“我有印象的,幼时,我功课很好。”
陆盛双手抱胸,默然无语的瞧着她这模样。
那神情淡漠又无奈,似乎并不相信古旭有何聪明的地方,他缓缓伸手,摸着古旭的下巴,道:“在我眼中,你其实还是傻的。”
古旭闻言,哼了一声,不满道:“我若还是傻的,我就不会喜欢你了,我会去喜欢曹方。”
屏风外,一直安稳的立在角落发呆的曹方,猛然听见这句,只觉得背后发凉。
陆盛应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果真如此?”
他凑近去看古旭,“你原是真有这心思?”
古旭傻的时候,同曹方最是要好。她颔首,并不认为这有何不妥。
陆盛捧着古旭脑袋,左右转了转,像是在观摩一颗骷颅头,“你这不傻了,倒是看上我了。”
这话不带任何情绪……
古旭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扯着他的衣袖问,“我方才的提议,你可应下了?”
陆盛冷眉冷眼的看着古旭,忽然凑近轻声道:“你若想我应下,必先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
两月后,古旭封后,仪式当日,陆盛封长子陆长业为太子,长女陆永安为公主,赐号‘永乐’。
再有一月,中秋临近。
古旭身子已恢复大半,陆盛待她的态度……亦有几分不同。
犹记去年中秋之际,古旭一时兴起,做了齁甜的桂花糕给陆盛,为这不成模样的桂花糕,陆盛猛夸了古旭一通。
那时,古旭只觉得陆盛乖巧好养,又有几分可怜。
只如今……
古旭垂眸,看着瓷碗中的桂花,脸皱成一团。自从生下永安同长业后,他便变了许多。很有几分仗着一对子女欺负古旭的劲头。待她也不若以往那般小心翼翼,很爱评头论足,要求多,还爱置气!
她给他弄的桂花酒,他嫌弃没劲,做的桂花糕,又嫌弃太甜。
古旭恨不得把桂花糊他一脸,他要求高,古旭使计让宫中手艺好的嬷嬷做好糕点,她再假装是亲手制作,递给他吃,他又觉得这太过好吃,怀疑的盯着古旭,最终试探一番,便将这事试了出来,将养心殿的宫人训斥一通,连带着好几日未理古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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