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说完,陆盛已一箭射出,身后随行侍卫立即下马将那被他射中的动物拎了起来。
直到那侍卫走近,赵焕茹方才看清他射中的是一只中等体型的白色野兔。他臂力极大,一箭贯穿野兔肚腹,鲜血便顺着羽箭滴滴答答的落入地面。
今日按照比赛规则,猎取野物重量最大的一队获胜,林中野兔数量众多,猎取方便,但一只虎狮便能抵百来只野兔,再则,即便最后以数量获胜,仍旧有损颜面。
赵焕茹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头,却听陆盛嘱咐那名侍卫道:“你回到出发之地,将这兔子给古旭玩?若她仍旧无聊,你便想法猎些其它的予她。”
玩,要如何玩?
莫不是将这血淋淋的野兔捧在怀中安抚吗?
赵焕茹提醒道:“这野兔已死,鲜血淋漓,侍卫送至时或许尸体已然僵硬,不若太子重新猎取一只活的送给小旭姑娘。”
陆盛垂眸,收回弓箭,漫不经心道:“方才一时不查失手将其射杀,但亦不必再多此一举,将这兔子送至她面前便可。”
那侍卫闻言,便稀里糊涂的拎着鲜血淋漓的野兔骑上马朝回跑去。
陆盛箭法极好,去年夏季轻易便能将靖王陆晔射中靶心的十支箭尽数射下的人,怎会轻易失手。
尤伯渠知晓太子是在敷衍赵家小姐,却也不知令侍卫携一只死相难看的兔子给那宫女是为何?
总也不能解释,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趣吧!
赵焕茹闻言,心中却舒坦一些,他今日虽将那宫女携至上林苑,但如今来看也未必有多上心。
他久困于东宫及文华殿,有一人相伴总是要好上许多。
不知他二人可有同房?
应当是有的,他这般年岁的少年,不只身形不停生长,滋生的情欲亦需得有发泄之处。
赵焕茹因古旭痴傻,一时便也未过多介怀……
只是如今局势艰难,年后春季,便到了适龄皇子挑选皇妃的时候,父亲及献文帝皆偏爱靖王陆晔,她或许………
想到此处,她心中苦闷,猛然抬头对陆盛道:“我们朝林深处探去,今日必定赢下这场比赛可好?”
陆盛颔首应答,他目光一时十分幽深,总让人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
一行人继续朝前探去,直到赶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路,方才发现前方隐约闪现的老虎身影。
陆盛拉停缰绳,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
一行人稳住身形,皆安静的取出羽箭,拉开弓弦,陆盛凝眸正待射出,身旁赵焕茹已拉开弓弦射了出去。
她臂力较弱,且太过贪心,一次取出三支羽箭,虽尽数射中老虎背腹,却仅是伤其皮毛。
场中虽只他与尤伯渠,赵焕茹三人参与比赛,但周边护卫亦携带弓箭护佑左右,只是为公平起见,在羽箭上涂上黄色颜料以便区分。
虽有猛兽在前,一时却也不惧。
陆盛见此,便放下手中弓箭,安静的看着前方情况。
尤伯渠见此,知晓他这是在让着赵焕茹,便也很是安分的收回弓箭。其余侍卫则依旧拉开弓弦,护在几人周边。
赵焕茹一击不中,连忙再取一只补射。
那老虎身中数箭,见对面持弓之人众多,却也并不逃遁,竟是嘶吼着朝前扑来。
这林中野虎,何时竟胆大如此?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老虎划破林空的嘶吼声,林中雾气浅淡,方才他们皆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这只野虎,却是未忧及周边。
陆盛立刻拉开弓弦朝前方奔来的老虎射去,尤伯渠及其余侍卫亦同时转身举箭射杀身后突袭的猛虎。
赵焕茹见此,却是忙朝周边侍卫呵斥道:“你们不许动手,守在周边既可。”
尤伯渠闻言心下一沉,身下马儿又受不住这猛虎威震,竟是躁动不安起来,他一时受不住马儿颠簸,一箭射出,只稍稍擦过老虎皮毛。
他一人应对这奔袭而来的老虎,再举箭射杀时,却已是不及,眼见着那老虎朝他扑了过来,他一惊之下,立刻翻身下马,轻点足间朝一侧躲过。
那老虎见此,便顺势朝方才被他与陆盛护在中间的赵焕茹扑去。
赵焕茹举弓去挡,被老虎撞落地面,肩背被虎爪划破,一时痛的脸色惨白,在这秋日,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老虎垂头,猛然朝其喉颈处咬去,陆盛回身,死死夹住身下马儿,举箭射向老虎眼睛,反应过来的尤伯渠亦举箭补射。
双箭同时插入身体要害处,老虎失力跌落在地。
尤伯渠见此立刻上前,搀扶着赵焕茹从地上爬起,见她肩背裸露,便脱下外裳披在她身上。
老虎奄奄一息,仍旧兀自抵抗着,赵焕茹抬头望向坐于马上的陆盛,陆盛会意,冷静的再次弯射将其彻底射杀。
虽有惊险,却也同时射杀两只老虎。
赵焕茹笑道:“今日这比赛,或许是我们赢了。”
说完,她皱着眉头摸上肩背处伤口。
陆盛垂眸望向二人,低道:“赵小姐伤重,还是尽快回宫治疗为好,莫要留下伤疤。此事便劳烦伯渠费心了。”
赵焕茹想到此时未至卵时,不到最后一刻,结局未知,他留在林中却也是好,于是嘱托道:“万事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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