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信你一回。”
“实话当然要信。”
她嘁了声,泡沫淌进眼睛里,赶忙闭眼清洗。刚关了水,眼前出现一条浅蓝色的毛巾,她接过来,顺口又道了谢。
沈兆南现学现卖:“男女朋友之间用不着客气。”
“不错,孺子可教。”
“您教导有方。”
她被逗得哈哈笑,笑起来扯到整个肚子,又难受地蹙眉。
沈兆南漱了口,一次性牙刷直接扔进垃圾桶,把玻璃杯前后洗了四道才放下。洗脸却很马虎,开的冷水,胡乱揉了几下,就着金曼姗刚擦过的毛巾擦干水分,接了一面盆热水,洗毛巾又十分仔细。
这人可真有意思。
金曼姗站在旁边看了会儿,忽然喊他的名字,等男人闻声转过来,她便踮起脚,在他嘴唇上亲一下。
“早安吻,嘻嘻。”她背着手,颠着小步走出浴室。
乖起来确实让人没辙。沈兆南摇着头,拧干毛巾,展开晾好。今天非但没有起床气,还轻易被她的一个亲吻哄得心悦神怡。
他舍不得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医生过来照样是那几句话,金曼姗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等人收了东西离开,马上跑到冰箱前找吃的。
沈兆南正在和家里老三通电话,一句话没说完,看到她从冰箱里掏出盒酸奶准备插吸管,话锋一转:“你吃一个试试!”
金曼姗气恼地横他,仍是不情不愿地把东西放回原位。
沈牧南懵了:“我吃什么了?”
“没和你说话。”他冲电话讲一句,又冲她讲一句,“等下带你出去吃,李医生不才说了让你注意忌口?”
金曼姗吐吐舌头,趿拉着拖鞋回了卧室。
“你在哪儿呢?”沈牧南问。
“外面。”
“昨天不打声招呼就走,老爸气得够呛,还说什么带姑娘回来给他祝寿,人没见着,连你自己也没了影儿。”
“可不就是为那姑娘的事出来的吗?”
沈牧南语气带笑:“人家看不上你吧,不然也不能偷摸跑了。”
“少他妈胡说八道,你和温雅的事自己解决,别拿我当传话筒。”
“说你的事呢,提什么温雅?”沈牧南啧啧舌,“再说我俩早和好了,用不着你瞎操心。”
沈兆南反锁好门,回卧室去看金曼姗。她捂在被窝里,斜躺着看手机。没偷吃东西就好,他放下心,折回客厅:“没事我挂了,忙着呢。”
“等等。”沈牧南叫住他。
“有话快说。”
“昨天温雅跟我说,有个备注‘宝贝’的女人打电话找你,谁啊?”
“闲的你。”他没告诉他,直接挂了。
金曼姗懒得出门,往床尾支了张小桌子,拿笔记本开了个喜剧电影。沈兆南思忖外面飘着小雨,气温降了好几个度,她跟个玻璃人似的,出去一转再带一身病回来,索性自己换了衣服,开车到附近的小食街给她买了点清淡的吃食。
金曼姗有一搭没一搭吃完了,两个人在床上靠了两三个小时,他算着到吃中饭的时候,又开车出去买吃的。下午一起睡了午觉,金曼姗先醒过来,点了几样外卖,等沈兆南起床,她刚好把饭菜腾到碗盘里,四菜一汤,看着挺有食欲。
他们很少这样一整天呆在一起,通常是他接她下班,一起去餐厅吃晚饭,回他的住处厮混一晚上,累得倒头就睡。一觉起来,来不及吃早餐,他先绕路把人送去上班,自己再赶往公司。
周六早上她会待久一点,但纯粹是因为赖床,终于舍得从被窝里出来,洗个澡,马上穿好衣服说约了朋友,或者公司加班,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不稀得让他送,好几次他起来那半边床已经凉得通透。
她把界限划得很清楚,昨晚之前,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现在,他是可以和她瘫在一起共度周末的男朋友。
她早上还主动亲他,不带一点□□和被动的亲吻。
这大概就是恋人。
这一步,他没走错。
金曼姗和沈太太画上等号,应该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他晚上还是住在她这里,金曼姗翻出最后一把一次性牙刷给他,交代他:“用了别扔,不然明早上没得用。”
行吧,一次性牙刷还得省着用。他想了想,发觉自己乐在其中。
“你什么时候搬去江林苑?现在这样不太方便。”
金曼姗裹在大浴巾里,修长的腿搭上储物的小柜子,在镜子前抹身体乳:“一两个星期吧,现在味儿太重了,住不了人。”
沈兆南在旁边吹头发,吹到半干,拔了插头。自发挤了点身体乳在手上,站在她身后帮她搽肩背:“裹着浴巾弄不到那些地方。”
“弄得全身都是晚上怎么睡?”
“就中间这段不弄不难受啊?”
金曼姗寻思一会儿,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好忸怩的,解了浴巾,只穿一条印着小菠萝图案的卡通内裤,把身体乳递给他:“少弄点儿,不然身上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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