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刚和安琪去喝了一大杯奶茶。”
“你自己开车来的?”
金曼姗想答“是”,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是清甜的女声:“副总,现在方便进来吗?”
这个声音,她认得。
是了,她今天第二次在沈兆南换下的衣服上嗅到那个味道。
她是为这个来的。
说捉奸有点夸张,但有些事情亟待求证,不然她的疑心病只会越来越重。
沈兆南头也没抬:“进来。”
曼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个玻璃杯,里面装着茶水,杯底沉下一层深色的茶叶。金曼姗进来的时候没在她办公桌那儿看到人,想来是去给沈兆南拿喝的,肯定不是给她的,她压根不知道她过来了。
“我听别人说,经常熬夜喝绿茶对身体好,就从家里带了点过来。”女人走近,看看金曼姗,有点为难,“不知道金小姐也在,我再去泡一杯吧。”
金曼姗集中精神,努力嗅着空气里多出的那一抹香气,隐藏在浓郁的茶香里,却不难辨认。这几天她做梦都是这个气味,磨得人睡不好觉。
金曼姗抬头近距离打量着她,对方也偏着头,用同样的眼神在打量她。
近水楼台?
要染上对方的气味,可不是一般的近。
金曼姗心沉下去半截。
沈兆南专注在工作上,没注意她们这边的小动作:“给姗姗,我不喝这玩意儿。”
“你不要的就给我?把我当什么了?”金曼姗坐直身,扬手止住她转向这边的托盘,“拿走吧,你自己喝,我又不用熬夜。”
“这……”
沈兆南听她话里带刺,不由抽空看她一眼,没发现端倪,和助理说:“拿出去吧,以后不用给我准备喝的,抓紧把事情做完,早点回去休息。”
“好。”
等女人退出去,门刚阖上,金曼姗撇着嘴,学他的语调:“抓紧把事情做完,早点回去休息。啧,做你下属真幸福,摊上这么个开明的上司,我就从来不这样,一般是我先走,他们自己加班。”
“你还挺骄傲?”
“我是老板,全得听我的。”
“小心员工辞职率居高不下。”
金曼姗满不在意:“我一个巴掌大的公司,工资水平不比你们这儿差,工作量还小,辞了上哪儿找这种香饽饽?我的员工要是这种傻子,不等他自己写申请,我第一个裁的就是他。”
沈兆南忍俊不禁:“你把劳动法置于何地。”
“别瞎说,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老板。”说这些也没意思,金曼姗想早点和他谈谈那个女助理的事,看他现在连说话都提不起劲,谈了也只是加剧矛盾,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只要他们没睡过,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了。
只要他没那心思,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嗯,这样差不多。
“我回去了,明天约了朋友去看电影。”她站起来,伸个懒腰,整整衣摆,单手挎上皮包,“反正你明天肯定也要加班。”
许是她话里透露的怨气太重,沈兆南停下手上的活儿,绕过办公桌过来抱了抱她:“宝贝,再给我一点时间,熬过这一段就好了,嗯?”
“得了得了,忙你的工作去,说的好像我多小气似的。”
“乖啊,这次是老头的锅,天知道我有多想陪你去看电影。”
“哼。”
沈兆南伸出食指在她鼻尖点了下:“哼什么?想我了就直说,一声不吭地跑过来,委屈给谁看呢?”
“给你看的,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忙完这阵好好补偿你。”
金曼姗看时间不早,不再闹他:“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忙完早点回来,一天天的,睡一张床上跟八百年没见过面一样。”
“好。”他低头,吻上她的眼睑,稍分开些,眼底流转着笑意,再往下一点,打算吻她的唇。
金曼姗不知怎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偏头躲开了。
沈兆南微微皱眉:“怎么了?”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故作轻松地朝他挥挥手:“好好工作,沉迷什么美色?”
沈兆南不疑有他,把她送到楼下,在大厅里遇到个公司高层,被人拉住谈正事。金曼姗识趣地走远,站在不远处用唇形说声“再见”,转身走出大门。
她没回去。
坐在他们公司楼侧的小花园里吹冷风,想了很多,想她和沈兆南认识的情形,想他情绪失控地把她从乔立诚身上拉起来,想他情真意切地说想娶她想得发疯。
后面想到林知恒同样情真意切地说要她做他的新娘,想到林知恒胸口的抓痕,想到沈兆南衣服上的香味,想到女助理那条弯腰就能露出底裤的裙子……
她太在意了。
一方面是因为对沈兆南这个人的极度在意,一方面是对这种事带来的伤害极度恐惧。
她受过一次,伤得体无完肤,多少次在深夜里撕开血淋淋的伤口,又自己舔舐直到结痂。别人只看到林知恒拼命地挽回她,乞求她,还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说她狠心。好像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生下来,就是为了容忍一个男人所有的过错,做一个宽容大度的,所谓懂事的女人,而不是为了撒气去反复折磨有大好前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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