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芒跳跳糖_南奚川【完结】(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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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难受……你扶我去……去躺着……”孟行悠撑着扶手站起来,顺势勾住迟砚的脖子往下一拉,闭眼凑过去,位置有点偏,只亲到唇角,大部分都在右脸颊。

  唇瓣温热,被外面的冬风吹过的脸颊冰凉,冰火两重天,迟砚僵在原地。

  错愕、不知所措、蒙圈。

  孟行悠目的达成,戏感超足地用嘴唇扫过他的脸颊,活脱脱一个不小心碰到现场,她一脸无辜看着迟砚,过了几秒,欢脱且自然大声喊了声:“爸爸!你怎么!来了!”

  “……”

  几秒钟内,迟砚的情绪经历了一遭大起大落,伴随孟行悠这声亲切的爸爸,摔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留给他一肚子火。

  迟砚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底无波无澜,平静得吓人。

  孟行悠心里直发虚,被他看得都想道歉说实话了,下一秒就被拧起来,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迟砚扔在了病床上。

  迟砚脸色铁青,转身往门口走,他走得极快,一向注重形象的一个人,连外套上面的褶皱都没伸手去理。

  走到门口,迟砚看见脸色复杂的楚司瑶,想解释却是无语,嘴唇张合两下,最后只留下一句“你看着她”,就走远了。

  楚司瑶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走进医务室,给孟行悠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以为她还糊涂着,自言自语道:“你快追夫火葬场了,哪有亲了人家还叫爸爸的啊……”

  孟行悠低头喝水,没有搭话。

  心虚和狂喜并存,脑子比刚刚来的时候还晕。

  楚司瑶甩甩脑子,铁了心要把刚才看见的场面烂在肚子里:“你要是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会不会想去跳河了断残生?”

  不会,她现在明明死而无憾,孟行悠在心里说。

  楚司瑶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还是别告诉你,这太残忍了。”

  可能是干了一件大事的缘故,一向对打针避之不及的孟行悠,看见校医拿着针管进来也不为所动,甚至觉得这次发烧,烧得一点也不亏。

  赚大发了。

  四舍五入就是迟砚的初吻,甭管情愿不情愿,都是她的。

  再也不可能是别人的。

  只能是她的。

  谁也抢不走。

  *

  孟行悠回家歇了几天,把这周都给歇了过去,再回到上课又是一个周一,下下周就是期末考试,一学期听起来很长,走到结尾,似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然而几天的时间也没能让迟砚缓过去。

  孟行悠本以为他看在自己生病的份儿上不会计较,会跟她一样装傻,像往常一样相处。

  然而并没有。

  迟砚对她客气到过分,每天的抽问还是在进行,复习讲题也没有落下,只是生分许多,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感觉就是普通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

  两天过去,孟行悠算是明白,这回是彻底把迟砚给得罪了。

  哪怕她是个病号,哪怕她是“不小心”。

  他还是生气了。

  迟砚只冷着她,对那个“意外”不问也不提,好像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晾着孟行悠更不好主动提,一个冷处理一个装傻。

  眼看就要期末,这么凉一个寒假,她这学期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搞不好下学期连朋友都没得做,直接从负分开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且下学期一过就是分科,她学理迟砚学文,同在一个班一年都没能拿下,分科了不在一个班,更不可能拿下,只能越走越远,越来越生疏。

  孟行悠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思前想后,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孟行悠鼓起勇气,叫住准备出去吃饭的迟砚:“你等几分钟,我有事跟你说。”

  迟砚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但也没走,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等她继续往下说。

  孟行悠紧张到手心出冷汗,她咬咬下嘴唇,真诚地说:“我要跟你道歉。”

  迟砚眼神不变,声音冷淡:“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那天是发烧,不是失忆,我都记得。”孟行悠垂下头,可怜巴巴地偷看他一眼,“你别生气了,别跟我计较,成吗?”

  “我计较什么?”迟砚抬眼看她,扯了下嘴角,“你不是拿我当爸爸吗?乖女儿。”

  孟行悠:“……”

  欸?

  孟行悠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爸才生气的?不是因为我不小心亲了你吗?”

  “……都不是。”

  迟砚不知道怎么说,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语。

  这落在孟行悠眼里就是欲盖弥彰,她心里一阵狂喜,四处没人,她便无所顾忌,把实话说出了口:“其实我那天知道是你,我怕你发现我是装的,才叫你爸爸的。”

  迟砚愣住。

  “我就是想亲你一下。”孟行悠笑起来,眼神坦诚,“但是亲歪了,角度没找准。”

  “……”

  “我上初中就不亲我爸了,要是我拿你当我爸,我就下不去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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