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圆向上看了一眼。
封锐不知她看什么,继续训斥,你在作死,我可以……
惠圆上下左右翻动自己的眼珠,她觉得她的视线是不对称的,因为看到的物体也不对称。
我不接受,也不喜欢你的施舍。
惠圆截住了封锐的想法,她让我清醒,她很危险,我知道,但谁不危险呢?人人心内都住着一个恶魔。只不过没放出来罢了。
封锐将惠圆推到了栏杆上,栏杆的后柱圆头顶到了惠圆的脊柱,惠圆皱了眉。你在故意寻死?封锐问。
关你何事!她挺挺腰,离开栏杆,仰起脖子。
封锐哼笑,我或许能帮你个忙,我的剃须刀刀片有不少备用的,都很锋利。惠圆拧身走,余光瞥着封锐会不会追来。封锐没追,而是倚靠在刚才撞到她的栏杆上。惠圆把手放在胸前,手上残留着折叠千纸鹤的红纸亮粉,惠圆捻了捻。
惠圆没打算搬出去,若不是封锐强行介入,她也许会和室友同病相怜,相伴至死。封锐跟她回了宿舍,把她的东西胡乱卷了卷,扔上了车。
你有病吧?惠圆跟下楼还在问。你是什么人啊,随便介入别人的生活,我跟你没关系啊。封锐回头,恶狠狠地说,我有病,别理我。
你跑来我这发什么疯啊?有病回家治去。惠圆爬到车里拖她的行李物品。封锐一脚把她踢了进去,关上车门。
我跟你说封锐,你太武断了,我现在没危险。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买刀片。
你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
你不是说我有病吗?讲什么理?
你整个一强盗!你放我下去!惠圆气愤地在后座跳了起来。封锐把一件衣服扔惠圆脸上。想让她老实点。
你别瞎作雷锋,我不会感激你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你。
爱喜不喜。封锐不跟她讲道理。
你要带我去哪?鸡同鸭讲一番后,惠圆唇干舌躁,力气也快用完。
上船。
你要把我卖了?
想得美,倒贴一百万,也找不到买家。
那你还不赶紧路边把我放下。
我有病,我爱捡破烂。
你才破烂呢,你天天鬼混,我清清白白的,守身如玉。惠圆完全是急促下的应急反应,没想到却打击到了封锐。封锐好久不开口。惠圆觉得车里像放了冷气,她把封锐刚才扔来的衣服蒙在身上。
封锐,我不给你做小,你趁早打掉这个念头,我不结婚,也不喜欢男人。你今天让我很不高兴。我的千纸鹤都没带。
话刚说完,惠圆猛听见轮胎打滑的声音,封锐把车掉了头,你干什么?惠圆又跳起来。封锐死不开口。无论惠圆怎么问,他就不开口,只往回开车。惠圆在心里数了三个数,窜过车档,抓起封锐的手腕用尽力气狠狠咬了下去。
咬得惠圆自己都觉得天转地眩。
混蛋,笨蛋,蠢蛋,惠圆自己先哭了起来。
封锐在路边把车停下来。点了根烟,两手握了握,为什么想死?透过烟雾去看这谜一样的女人。
谁想死?惠圆不承认。
真不想死?
为什么要死?
那好,去我那住。
有病啊你,住那么远,每天打车费够我付房租的了。
我有顺风车。
你脑子缺弦吧?你老婆不把我撕了炒成菜给你吃啊?
我没老婆。
你情人,你爱妾,你小红。你到底多少女人啊?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封锐,我真不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
……
咱俩都病的不轻啊。惠圆喟叹。
你一直这么爱管闲事吗?她问。
封锐说,不。
你对我有所企图?
你不够级别。
那怪了神仙了,难道你想割我的肾?惠圆两眼瞪圆,封锐把半截烟给她,吸烟吗?惠圆把烟掐断,包在纸巾里。你是不是想割我肾?她显得不安起来。
大概,可能,也许。你的肾还在吗?
去你妈的,惠圆拳头抡来,直直捣在封锐腋窝,车晃了晃。我先割了你的心肝油炸了下酒。
好,成交。封锐忍着疼说。
把你的腿劈了当柴烧,惠圆又威胁说。
把小二爷好好给我保留着,找个白瓷瓶放进去,春天时种土里,兴许能发个芽。
小二爷是什么?
封锐不告诉她。
惠圆想上次没见有狗,猫类的小动物,能发芽,应该是植物。植物还叫这个名?不过到这人嘴里,也极有可能。
你怎么走这条路?惠圆认出不是上次的路。
割你卖肾。走个野路。
我跳窗自杀。
小二爷耻笑你。
我捏死他!惠圆捏紧拳。
那你也得见到它才行。封锐开到一个地下车场,松开安全带,下车,他扬下头。惠圆看见了超市的手推车,暗暗呼了一口气。
这厮原来带她来超市买菜!惠圆的肾暂时安全了。她按按腰,寻思一会要买把能随身带的小刀。
封锐这次跟上次不同,指挥惠圆推车,他挑菜往车里装。惠圆一边推车一边看车里的堆高咂舌。
这恶魔要开菜市场!惠圆快要推不动了,封锐才住手,换他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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