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凤她娘一见钟希望出现,立马就像找着了主心骨,当场就扒拉着钟希望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希望啊,你可来了,你是俺们家大海的老师,你可不能不管啊!”
刘金凤她娘的话,说实在的,很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居然指望着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主事,但钟刘村的那些村民居然都觉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钟来春、刘铁蛋、刘青、刘东子他们的娘也瞬间和刘金凤她娘形成了统一战线,纷纷簇拥到钟希望的身后,得意洋洋地瞅着东坡村的那帮村民,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着:“希望啊,他们这帮人蛮不讲理,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此时的她们倒是忘了以前为了挣点面子,死活都不肯承认钟希望是他们孩子老师的事情。
夹杂在人群中围观的孩子们不知何时也在钟小弟和钟小妹的带领下全部站在一起,兴奋地替钟希望呐喊助威。
看着这神转折一幕的钟刘村村长刘振邦,一时间有些心发慌,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钟希望这个小丫头居然比他还有安定人心的威望了?
东坡村的村民之前也是听说过钟刘村有个很强悍的小丫头的,但他们认为那只是传闻,并不当真,所以面对钟希望时他们的气势仍然不减,吵吵着让钟希望这个小丫头撤开脚到一边凉快去,不然他们就对她不客气了。
钟希望抬起手,一个眼神朝欢呼着的孩子们瞅过去,孩子们立马安静下来,而原本让钟希望替他们儿子出头的妇人们也识趣地收了声,其他钟刘村的村民也下意识地不出声了,场中只剩下东坡村等人的叫嚣。
一时间,突兀,尴尬。
这绝对是心理作用,东坡村的村民在意识到只有他们在喊叫时,声音自然而然弱了下来。
村长刘振邦这下子心里更发慌了,娘的,他当了十几年村长了,虽然也自认在村里很有威望,但远远达不到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的!
心慌的冷汗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你个毛丫头出来想咋地?难不成她刘金凤的娘家人打了俺们东坡村的人还想抵赖不承认吗?”刘金凤的婆婆跳出来指责钟希望,那是真正的“指责”,手指都快戳到钟希望的鼻子上了,“还有刘大海那个臭小子把俺大儿子给揍得鼻青脸肿的,你瞅瞅,你们瞅瞅!”
刘金凤的婆婆将她的大儿子,也就是刘金凤的男人推到人前,让大家都看看他被打得有多严重。
钟希望不经意一瞟,嘴角登时一抽,奶个孙砸,刘大海这小子功夫还不到家,揍人都揍在明面上,瞧把人好好一个男的给揍成了猪,等他回来还得再狠狠练练。
刘金凤她娘一听这话又要开炸,钟希望赶紧阻止,要是让她炸下去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教的学生我了解,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请问,刘大海揍你儿子的原因是什么?”面对刘金凤婆婆泼妇一般歇斯底里的叫骂,钟希望的语气仍旧淡淡的。
“哪有什么原因,那小子就是吃饱了撑的,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就无法无天了!还有刘金凤这个贱逼,居然敢从家里偷钱,小丫头你赶紧把脚给俺抬起来,那是俺们家的钱!”
“你放屁……”刘金凤她娘到底是没忍住,飙了一句,不过还没飙完就被钟希望打断了。
“这位大婶,刚才你说到了法,说到了天,咱就先不说法了,咱就说老天,我就问你,你敢向老天发誓这钱是刘金凤从你们家偷的吗?就用你儿子,你自己,你全家人的命发誓!”
“俺,俺有啥不敢的……”刘金凤婆婆梗着脖子死撑,“俺凭啥要听你一个小丫头的?你个小丫头算什么东西?到俺们面前充什么大头蒜?”
“我算什么与你无关,我只知道这是我们钟刘村的地盘,你们东坡村的带人来闹事是觉得我们钟刘村是软蛋好欺负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咱们有理讲理,有事说事,谁特么想借人多势众来讹钱砸场子的,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不怕死的你们就上!”
钟希望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那句,听得钟刘村的人全都热血沸腾起来,以钟小弟和钟小妹为首的一帮孩子还特地将最后那句话给齐声重复出来——
“不怕死的你们就上!”
“不怕死的你们就上!”
“不怕死的你们就上!”
……
钟希望一抬手,孩子们也立马消声,但刚才他们喊出来的气势却依然鼓荡着在场众人的耳膜。
“当然,咱们钟刘村是讲道理讲规矩的,咱们不惹事,但咱们也绝对不怕事!”钟希望说完转头看向刘振邦,“三叔,我刚才说得对吧?!”
被点名的刘振邦忍不住心神一凛,这个狡猾的丫头,这时候问他对不对?他身为钟刘村的村长,他能说不对吗?
“没毛病!”刘振邦清了清嗓子,“刚才俺也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了,你们不是说身上有伤吗?找大夫来看看,诊费和药费咱们出,但只限朱大壮家以外的那十三个人,至于朱大壮自己家的人那是家庭内部矛盾,金凤丫头也让你们给打伤了,两方相抵,谁也不欠谁的!你们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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