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望想笑:“他只做个梦,你就要去替他圆梦了?矮哟,我发现我们老钟家的闺女果然都是宠男人的体质!”
“希望!”钟二丫娇嗔地跺了一下脚。
“那你自己想去吗?”
“俺不知道啊,俺这心里静不下来做事,总是晕飘飘的,就跟少头魂了似的。”钟二丫描述她最近的状态,语气里明显有着自我嫌恶,“俺就发现俺真是个没用的,不就是个男人嘛,俺怎么就因他的一句话就变成这样了?”
钟希望笑看着钟二丫,发现她这种状态了还能自我剖析,也是难得了,其实她这种情况很好解释,主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动情了,还很深。
“哎呀,希望你别笑啊,你快帮俺出个主意,你说俺该不该去啊?”钟二丫急切地问道。
“既然你都说你少头魂了,那就去把自己头魂找回来呗!对了,他是和他小舅一个部队吧,你去了正好也能看看大丫姐,一举两得。”
听到钟希望这么说,钟二丫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又想到了家里的情况,眉头不由地皱起:“可是俺这一走,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力,听说生产队要开始组织挖河了,现在都记工分的,俺娘身体不好,只有俺爹一个,俺怕到时候年底工分不够,领不到多少粮食!”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至少今年是不用担心的!再说了,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你还能像我似的招个上门女婿?人王大毛也不同意啊!”
“是呀,还是你家郑曙光好,居然同意到你家做上门女婿,唉!”钟二丫叹了口气。
钟希望忍不住笑出声:“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三叔不是说了吗,让三丫在家招女婿,你这个二闺女就安心待嫁吧!”
钟二丫又羞红了脸,不过总算是下了决心。
过了两天,钟二丫可能是跟钟三叔和钟三婶说了,钟三叔第一反应就是立马过来跟钟爹说了,不过他这回不是过来让钟爹拿主意的,而是单纯和钟爹聊天说起的。钟希望就忍不住问钟三叔了:“三叔,二丫姐单独出远门,你不担心啊?”
钟三叔咧嘴一笑:“担心啊,不过俺家二丫比大丫强多了,不是跟希望你学了认字,又学了防身的功夫吗?俺觉得俺家二丫比俺都靠谱!”
钟爹听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自己不靠谱啊?”
钟三叔也不反驳,只嘿嘿憨笑着。
钟希望也忍不住想笑,钟三叔现在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所幸钟小弟和秦子栋也要去平京,正好和钟二丫顺路,于是这三人便在几天后一起出发了。临走时,钟希望给每人都准备了一大提包的东西,多是吃食,又给了三人一人一个系带荷包,里头装着钱。钟二丫和秦子栋都说不要,但到底是没拗过钟希望,最后还是收下了。
钟来春开车送他们到县里的车站,钟希望也跟着去了,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的,并一再跟钟小弟和秦子栋说在学校里别省着,没钱了就写信或发电报回来。当然,她会每月固定给他们寄生活费的,虽然她知道大学里会有补贴,但想着补贴应该是最低生活水准线的,她不想让他们过得紧巴巴的。
钟小弟和秦子栋这还是头一回感觉到钟希望非常非常啰嗦,一遍又一遍叮嘱他们,但他们却很受用,从始至终都安静听着,丝毫没有不耐烦,这也让钟希望很欣慰,想她上辈子的儿孙们……唉,不提也罢。
钟二丫也是听了一路,钟希望对她也是好一番叮嘱,等到了县里下车之前,她笑嘻嘻地贴近钟希望耳畔道:“希望,俺觉得你真像个老奶奶!”说完就急忙下车了。
钟希望一抬头就见钟来春在驾驶座上吃吃发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没说什么,她这不是像老奶奶,而是她的灵魂本来就是老奶奶啊!
三人走了大半个月后,钟希望收到了三封报平安的信。秦老头得知秦子栋给钟希望写了信而没有给他写时,气得午饭都没吃,不过半下午时,他就喊饿了,钟希望给他下了一大碗鸡蛋面,炒了个木耳肉丝,又调了个金针菜花生米和千张丝的凉拌菜,他一个人就着小酒吃得美滋滋的。
且说,秦子栋接到录取通知书时,秦老头就跟镇长辞了校长的差事,等到秦子栋去了平京后,他直接住到了钟希望家,每隔一周回小王村的那个家打扫一下,但不住在那里了,嫌冷清。
二奶奶尊敬读书人,一开始和秦老头之间还是客客气气的,但因为住得近了,时间长了就摸清了秦老头的臭脾气,非常看不惯他的傲娇。在她看来那就是作,要不是看在他是希望干祖父的份上,她能骂得他羞愧难当,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所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二奶奶看不惯秦老头,秦老头对二奶奶也是颇有成见,觉得她这个老婆子脾气怪,牙尖嘴利,不可理喻。其实是他说不过二奶奶,就他拽一句酸文的当口,二奶奶有十句大白话轰他,所以说秀才遇到泼妇也是没辙的。
不管二奶奶和秦老头两人怎么看对方不顺眼,但他们对钟希望这个徒弟都很满意,不仅能够兼顾家务,外头的活儿也是不在话下,还能抽空刺绣或是看书,而且对他们二人都非常尊敬和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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