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钟娘这里,钟希望却是全然配合她。不仅出钱为钟娘买了一套精美茶具,还特意进空间学习了茶道,学会之后再来教她。
钟希望重生的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习能力特别强,所以当她认真学习茶道之后,那是相当相当专业漂亮的。
梓芳偶尔过来一回见到了钟希望现场秀的茶道后,当时就抽了嘴角:“啧啧,把我这么一个温柔美丽又优雅的小女子同化成大俗之人后,自己反倒摇身一变成了清风明月般高华雅士了,奸诈!奸诈!”
钟希望白她一眼:“你咋不说是你心志不坚,做人有问题呢?”
梓芳一噎,随即和钟娘道:“阿姨,您瞧她就会欺负我!”
钟娘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顺口道:“你也欺负回去!”
梓芳被钟娘这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然后目光在钟娘和钟希望之间来回扫:“阿姨,您这话说得太扎心了,您就是借给我百十个胆,我也不敢欺负她呀!而且,就我这柔弱的小身板,我欺负得了嘛我?”
钟希望挑眉,给了梓芳两字评价:“明智!”有自知之明!
梓芳不雅地翻白眼,把钟娘逗得哈哈大笑。
自此后,梓芳便几乎每天都来郑家,不定是找钟希望的,和钟娘也能聊得热火朝天的。钟娘也不再只呆在家里,偶尔也出去溜达,和大院里的军嫂们聊聊天,不过她最常去的还是梓芳家。
这日,钟娘又出去溜达了,家里只有钟希望一人,她正在看钟耀和郑典两人给她写的信,昨天就寄来了,今天再细细重温一遍,一来想再次从他们的钢笔字里头体味一下他们现在的精神面貌;二来顺便提笔写回信。
钟希望自己的字一直不能看,但她生的两个孩子的字却是个顶个的漂亮,这也是她一直为之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地方。
郑典如今在平京的军区医院,尽管她成为真正医生才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她在医院里的口碑却很好,她也很自信,写给她的信里,字迹潇洒遒劲,大开大合,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柔美飘逸。
钟希望了解郑典的性子,越夸越能激发她的无限潜力,所以在给她的回信里头可劲儿地夸她,并在最后让她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赶超她这个老妈。钟希望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唇角上扬,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出郑典收到她这封信时兴奋激动的样子了。
这一写就是整整四页信纸,就这还是她刻意压制写短的,想当年她写给郑曙光那信,完全是随心所欲,动辄就是十来页。
给郑典的回信写完,钟希望又开始看钟耀给她写的信。这小子和他爸郑曙光一样,惜字如金,一封信只干巴巴几句报平安的话,一页信纸往往只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就写完了。钟希望为此跟他说了好几回,哪怕是像当初他爸那样罗列个作息时间表也成啊!但这小子我行我素,始终只写那么几句话。
钟希望看得很慢,几乎是一秒钟一个字慢慢读过去的,但看完一封信也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信是十来天之前寄过来的,钟耀只在信里写了自己在部队一切都好,让她不要牵挂,还说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去执行什么任务,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没办法给她写信,希望她能理解……
钟希望无奈地叹口气,深深地体会到,丈夫和儿子之间的差别,丈夫会无限容忍、迁就和遵从自己的意见,而儿子的无限容忍、迁就和遵从则是留给未来的另外一个女人的。
失落感骤然袭来,钟希望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老了,就容易想些有的没的!
钟希望提笔写回信,本来有千言万语想抱怨的,但在下笔的那一刻,她突然就一个字也不想写了。钢笔在白净修长的手指间利落地转了几个圈,停下后,她便释然地笑了笑,转而将家里的大小事情写了一遍,最后划上句号时,又是整整四张信纸。
钟希望分别将两封信封好放在书房的茶几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该准备午饭了。
钟希望一起身,突然晕眩了一下,而就在她晕眩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幕骇人的场景——
荒野尽头,密林深处,有两方人马在火拼,其中一方是我军战士,她儿子钟耀正在其中,他身手利落,枪法很准,每每都能成功击中目标。
对方连连损失七八个人后,突然发狠一致对付他,那一刻几乎所有的枪口都朝他扫射过来。他的身手让他游刃有余地躲避着,枪林弹雨竟好似奈他不得,不过他也因为躲避而有些慌不择路,误入对方埋伏圈,踩中了地雷,而且不止一颗,威力可想而知。那一瞬间,他便与草木地皮一同爆炸飞起,在浓黑硝烟中跌落在地,血肉模糊,无声无息……
晕眩感刹那而过,惨烈的画面晃眼便消失,但钟希望却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一阵风吹来,透心凉。
钟希望在多年以前有过这么一次经验,当年她就做过郑曙光遇到危险的梦,后来果然成真了。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她偶尔会想当年那个梦可能就是预知梦,可她当时只以为是个噩梦。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即便她知道梦里的事情即将会发生,她也没办法赶过去救人。
钟希望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这一次在晕眩感之中见到的画面应该也是她的预知,于是她毫不迟疑地就进了空间让小拉帮忙分析,而小拉最后给出的结论和她自己的猜测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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