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些不太寻常。
步青胭隐隐感觉此事有些奇怪,一时又找不到什么佐证,“他的家里人呢?可还在世?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村长想了半晌,回头问了问身后的几人。
众人纷纷摇头。
还是武忠那邻居,好半晌才想起来些许,“说起来有些怪。这武忠死之前,好像就没瞧见他那婆娘和儿子了。”
村长跟着出声,“他那儿子肯定是看不着了。在刑部大牢关着呢。”
步青胭蹙眉,“怎么回事?”
村长叹了口气,“那武忠啊,是个老实人,可他那儿子却是个不争气的。前些时候欠了好些赌债,和人当街打架,打死了人。就被衙门给关押了。急的他家那两口子,到处求人。”
“不过说来也怪了,在武忠生病之前,我好像瞧见个人到了他家。看着,还像是为贵人呢。”邻居嘟囔了一句。
却被步青胭听了个清清楚楚,“你可看清楚了?”
邻居摇了摇头,“我也是子时左右,起了个夜,好奇才瞧见那么一眼。许是我看花了眼也说不定。”
村长也没放在心上,只继续道,“不过三小姐,您前几日让我去统计这村里人的时候。确实看到那武忠家里,没人了。咱们这南村不大,封了以后更是谁也出不去。这么些日子没看见他家那婆娘,怕是封村前就走了。”
步青胭越听,这脸色就越是沉重。
倒是让一边的村长更加疑惑,“三小姐,您问这些事,可有什么用处么?”
这南村爆发疟疾,谁是第一个病患,就值得这般细细查问么?
步青胭看了眼身侧的药罐子,起身嘱咐了手下几句。
随即,便示意村长,“带我去武忠家看一看。”
“现在?”村长诧异。
放着这么多病人不看,去一个已死之人的家里?
步青胭并未解释太多,“嗯,现在。”
村长虽是不解,却也只能听命行事。
如村长所说,这南村不大,从头走到尾也不过就两炷香的功夫。
所以步青胭到了这武忠家里的时候,也是速度极快。
一处破败的草屋,还未靠近,老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木门摇摇晃晃,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步青胭从袖中取出一块浸了药的帕子,将自己的口鼻给遮掩了起来。
随后将一块帕子丢给村长,示意他带在脸上,“小心些。”
村长本都不愿进去了,可眼下,却也推拖不得了。
皱着眉头,颤巍巍的将帕子带上。
跟在步青胭的后面,不敢先进。
步青胭也没在意,手上包着布,将屋门给直接推开。
院内,堆满了各式杂物。
杂物的上面,则码着成堆的动物尸首,腐肉,烂肉,混着森森白骨。
看的尤为骇人。
这些动物的尸首上方,嗡嗡嗡的遍布着各式蚊蝇。
原本长在院中的青草,似是被一股乌黑的脏水泼过一般,全部萎黄枯死。
还沾染着一股奇怪的颜色。
步青胭回身询问,“哪间是他们家人住的地方?”
村长躲在门口,看到这场景,便无论如何也不愿进来。
只伸手,朝正前方指了一下。
步青胭点点头,“将我的人叫到此处来,让他们带上火把,还有布。”
村长虽然不明白,但一听到可以立刻这个鬼地方,立马频频点头。
话都没说就跑了。
步青胭望着眼前的场景,尽量屏住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从边缘靠近了屋内。
屋门四开,根本没锁。
许久未曾住过的屋子,内里的东西都落了一层灰。
步青胭稍稍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些什么。
院外,却已经传来了巫爵的声音。
“三小姐!”
步青胭闻言,立刻高声喊了句,“别进来。等着我出去。”
虽然祁越派给她的人,皆是精锐,身体底子也比一般人强健。
可纵观整个南村,这里,极有可能就是疟疾的源头。
没有实现预备的话,连她也不敢随便让人进来。
巫爵等人也不敢随便闯入。
眼睁睁的看着步青胭穿过成堆的尸首,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若是被殿下知晓,三小姐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方,恐怕是要……
步青胭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出来。
刚到了门外。
便果断的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
吓得巫爵等人急忙背过身去,不敢看。
步青胭拧眉不解释,随手将自己的外袍丢进了院内,这才堪堪出声,“让你们带的东西,可都带过来了?”
巫爵听到声音,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回头,眼神无意一撇,才发现步青胭的身上,还有一件外袍。
这才稍稍冷静几分,“回三小姐,都带过来了。”
火折子,还有火把。
步青胭嗯了一声,指了指巫爵身后的两个人,“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将院内的东西烧了。先用布将院子罩起来,尤其是那些蚊蝇,最好全数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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