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死,不管成不成,都得试一试。”
“对,我也是。”
“咱们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面。”
“就是就是!”
说话间,已有两人起身,准备朝着院外走去了。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纷纷看着,那些病情一直反复的患者,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犹疑。
话音刚落,院外,郑一凡端着汤药正准备进来,便就听到了这样的言语。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下挡在了门口。
脸色涨的通红,“你们胡说,步姐姐的医术是我见过最好的。她说会治好你们,就一定会治好的!”
面前的两名男子低头看着郑一凡。
抬手端起他手里的药碗。
还没靠近,就闻到了那股极为难闻的味道。
扬手,啪的一下,就打落了郑一凡手里的瓷碗,十分不屑,“就这破玩意儿还能治好我们?昨天死了的那两人你们都没看见是不是?怎么着,小鬼,你还想让我们跟着一起死?”
说完,伸手一推,直接将郑一凡推到了地上。
招呼着身后的人,“走走走,不想死的还是赶紧过去。大家都是陵昌镇的人,凭什么咱们就要在这里活活等死?”
“就是就是,我们也不想死。”
五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有人煽动,有人故作犹豫。
北村已然痊愈,南村却死了人。
高下立见,一经对比。
院内的病患,也逐渐响起了一个不确定的声音,“要不然,我们也去碰碰运气吧?”
“是啊,这万一……”
郑一凡从地上爬起来,气的涨红了脸,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转身就朝着步青胭的屋子的方向跑过去了。
还未靠近屋门,便大声的喊叫了起来,“步姐姐,不好了,出事了!”
——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步青胭与郑一凡再次赶到院中时。
内里的病患,俨然少了大半。
眼看着步青胭突然到访,还留在此处的病患,忍不住对她表衷心。
“三小姐,我们相信您的医术。”
“是啊。我这几日真的觉得好些了,就是恢复的慢些,三小姐的药一定是有用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三小姐为他们如此尽心尽力,他们焉能不信?
步青胭缓缓走近,方才听闻郑一凡讲述时的那些躁动,此刻竟然是被奇异的安抚了下来。
脸上虽笑意不显,却明显的温和了下来。
转身吩咐郑一凡,“快去,将药端过来,今日继续。”
说话间,步青胭已走到一人身侧,稍稍蹲下了身子,“手伸出来,我诊一下。”
神色自然,恍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等到步青胭将还剩下的人一一诊过以后,才有片刻的闲隙。
月溪则是忧心忡忡的走到了步青胭的面前,“三小姐,奴婢方才去打听了,大小姐在北村看到这样多南村的病患,说是已吩咐人,将两村之间的阻隔给除了。”
眼下,这外面对大小姐传颂的,可全是赞颂之词了。
她担心剩下的病患听到这消息,估计都坐不住了。
一边是太医和众多大夫,外加已经痊愈的病患。
另一边则是只有三小姐一人,外加病情反复的现状。
“北村那边痊愈的病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步青胭微微蹙眉,全然忽视了月溪的担心。
“昨日晚间。听说是个姓李的大夫,拿了一张药方出来,不过才几服药,那病患就好了。”
昨日就好了?
步青胭越听,心中越惊。
蓦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脸色大变。
急忙将巫爵给唤了过来,“巫爵,想办法帮我去讨要一张那李大夫的药方,现在就要。”
很少能看见步青胭如此沉重的脸色。
巫爵也不敢耽误,匆匆朝着太子营帐的方向过去了。
月溪在一边越发疑惑,但心中大约也是知晓,许是有大事发生,“三小姐,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步青胭嗯了一声。
何止是不对,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这疟疾难治,不仅是因为其易传染,要人命。
还因为即便是有了药方,想要彻底的痊愈,也都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这样短的时间以内,绝不可能痊愈,除非……
步青胭脸色有些难看,“我担心,那边的药方是有问题的。”
说完,便低头在自己的医书中,去寻那张自己之间夹进去的药方。
郑一凡从外面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还因为方才的事,特别的不高兴,所以张口便是气话,“步姐姐,那些人走便走了,是死是活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咱们尽力照顾余下的病患就好了。”
步青胭听到郑一凡的话时,正巧将药方寻了出来。
手里虽是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心思却可以一心二用。
“我不去追那些人,是因为治病救人,除却需要大夫的医术外,还需要病患的配合。他们若是不信我,纵使我医术再高也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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