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曾问过一星半点。
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该有点儿变化了……
步青胭紧了紧呼吸,一双明眸闪亮,神情十分认真,“越师兄,关于你的身份,我答应过不会主动问你。不过另一个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祁越收手,整好以暇的看着她,轻声应下,“嗯。”
步青胭稍低了头,觉着有几分尴尬,“那个,你,娶亲了没?”
纵然重生一次,但她在男女之事上,诚然还没有半分经验。
过去被自己的身份压着,被旁人利用着,做不得主。
眼下有机会,自然不愿意再委屈自己。
未曾想到是这个问题,祁越倒是有半分愣神,转而看到她略带羞涩的模样,忍不住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若是我说娶了,小胭儿打算如何?”
真娶了的话……
步青胭收回那略微的几分尴尬,面容严肃,“那就请越师兄离开这丞相府,离我远一点儿。”
她自己的心意还算是看的清楚,还没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若不是良人,趁早及时止损。
意料之中的答案,祁越微微一笑,眼底却藏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恼意。
像是承诺,又像是随口一言。
“未曾娶亲,也未曾定过亲事。”
至于所谓的内定太子妃,说到底,也不是给他定的。
步青胭闻言,心底蓦然松了口气,那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
方才她嘴上说的绝,可下意识的动作,却暴露了她的紧张情绪。
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复又闭上双眼躺了下去,感受着暖暖阳光,脑中却不可控制的想到昨夜的大雨。
以及雨中凉亭,那满地的血红。
如月,刘健。
她的手上,似乎已经沾染上了两条人命。
步青胭忍不住睁开眼睛,下意识朝自己双手上看过去,随即抬头,对上祁越的视线。
“越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狠毒?”
自她重生以来,想做什么,会做什么一直都很清楚。
从未在意过旁人的看法。
眼下,她却是突然很想知道祁越的眼中,她是怎么样的。
祁越将手中的弑血扇收回,捏着扇柄塞进步青胭手心,漫不经心的开口,“小胭儿难道不知,这扇骨为何鲜红如血?”
若说狠毒,仅仅是这把扇子,就已经沾染上许多条人命。
步青胭感受着掌心的微微凉意。
猛然想起那个传言。
弑血扇出,见血方归。
她已亲眼见识过,再问这个问题,的确是矫情了些。
忍不住失笑,将扇子在手中打开,细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道,“越师兄,我们这算不算是狼狈为奸?”
祁越抵着她,一本正经,“难道不是夫唱妇随?”
猝不及防一句暴击。
步青胭双颊绯红,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撩到了……
——
翌日。午后。
步青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略微有些阴沉,转身询问,“月溪,步翠珊现在还被关在柴房中么?”
月溪点点头,“回小姐的话,还在。二少爷今日一早派人来回话,说是在将四小姐送走之前,会一直关在柴房。丞相担心她会继续出来惹事。”
“赵婉和步翠琳呢?”步青胭直呼其名,语气中满是厌恶。
月溪回,“二夫人和二小姐,都被看管在婉阁了。不允许随意外出。”
这么多年,赵婉可谓是备受步洪臣的宠爱,所以才能在丞相府中那般嚣张跋扈。
如此一来,看来真的是触及到步洪臣的底线了。
二房,离毁灭,不远了。
步青胭起身,将桌面上的食盒拎着,吩咐道,“月溪,你随我去柴房。”
诛人诛心,她要再去见步翠珊一面。
柴房外。
院中破败,连个看着的下人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将柴房给锁住了。
里面却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月溪用打开锁,将屋门该推开,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步青胭,“小姐,奴婢还是和您一同进去吧。”
步青胭摇摇头,“不必,你在屋外守着。”说话间顺手扬了扬手中银针,说道,“放心,她伤不到我。”
她虽不会武功,可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也足以自保。
月溪知道步青胭脾性,自是没再多言,安静的候在屋外。
屋内柴草成堆,光线昏暗,隐约可见蜷缩在墙角的步翠珊。
衣衫褴褛,鬓发散乱在额前,挡住了她大半张面容。
全然没了往日里半分清秀。
听到屋门被打开的声音,步翠珊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
原本安安静静的步翠珊,突然间激动起来,双手一撑从地上坐起来,猛地朝步青胭扑过去。
步青胭脚步微动,轻轻的朝旁边移了下。
步翠珊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稳住,转过身来瞪着,声音中满是恨意,“步青胭,是你!让我杀刘健的那个人是你!”
被关在这里两日,她想了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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