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都是明眼人,马上明白薛老夫人是想给薛瑞和陈娇牵线。
可是薛瑞呢,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了微微的呼噜声。
也许是薛老夫人介绍娇娘的篇幅太长,内容又枯燥无味,所以把他听得睡着了。
甚至,他都没看娇娘一眼。
众人的脸色有些尴尬,气氛十分沉静,唯有薛瑞的呼吸声伴随着呼噜声,在厅内响着。
本来脸上带些娇羞之意的娇娘,笑容也有一丝僵硬,绞着帕子低了头,不再敢抬头。
薛老夫人从回忆里挣扎出来,这才发现不对劲。
她正了正脸色,严肃的声音把薛瑞从美梦里拉回:“瑞哥儿既困了,便回去睡吧,身体要紧。”
薛瑞得了薛老夫人的话,高兴得不行,立马谢了老祖宗,催着尧醉醉推他离开。
他这十分不懂事的表现,让一直在场的薛氏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她勉强地笑了笑:“我家瑞哥儿自除夕那夜着了风寒,喝过汤药总不见好,还惹上了嗜睡的毛病,娇娘可不要在意。”
娇娘用帕子捂了捂嘴,轻轻一笑:“我晓得的,表哥向来是这个性子,率真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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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醉醉推着薛瑞走出花厅,又被薛瑞塞了一个暖炉。
理由依旧是他懒得抱。
不过尧醉醉这次学乖了,她又掏出一个:“少爷,这个轻便,您拿着。”
于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抱了个暖炉,回院子里。
薛瑞见路上和往常无二样,黑漆漆的亮着影影绰绰的灯光。
他皱了皱眉:“花灯呢?”
“花灯在另一条路上。少爷若想去看花灯,咱们得围着府上转一圈。”尧醉醉老老实实的回答。
“去吧。”薛瑞打了个呵欠,强撑着困意。
明明记得她说了好几次想去看元宵花灯的。
怎么这丫头记性比他还差?转眼就忘了。
幸好他记得。
虽然很困,但多耽误一会看个花灯也没什么的,反正明日打算睡到午时。
虽是这么想,但薛瑞还是坐在去看花灯的轮椅上,睡着了……
尧醉醉脚步不减,推着薛瑞沿着一路花灯,走了下去。
各式各样的花灯,亮着光,姿态新奇可爱,让尧醉醉倒是一饱眼福。
但是,尧醉醉敏锐的发现,在她们主仆二人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们。
她停下来赏灯,那人也停下来赏灯。
她继续往前走,那人也跟着往前走。
尧醉醉抿嘴,也不管那么多。
叫醒了薛瑞:“少爷,这条道上的花灯快赏完了,要不要从花园绕小路回院子里?”
薛瑞被尧醉醉叫醒,看着身侧繁华如许的花灯,还有眼前的灯火阑珊。
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睡着了。
应该和她一起赏花灯的。
应该……也挺有意思的吧?
“少爷?”尧醉醉适时打断了薛瑞好不容易产生的胡思乱想。
他下意识地回答:“绕。”
懒人最喜欢绕近路了。
“好嘞。”尧醉醉推着薛瑞,就踏进了花园。
元宵佳节的花园,是鲜有人至的。
就连平日在这里扫洒的丫鬟婆子,也都纷纷涌到赏花灯的道上,尽情赏花灯庆佳节了。
现在正是大好时辰,也只有薛瑞这样的懒鬼想回去睡觉。
以及别有用心的人跟着踏了进来。
“表哥……”一道动听又柔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无限羞意。
尧醉醉停下脚步。
薛瑞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
还在莫名为什么停下来了。
陈娇已经追了上来,迈着细碎的步子,细腰婀娜,裙裾飘飘。
薛瑞懒得扭头,直到陈娇站在他面前,他才勉强抬眼。
看了一眼这个挡住他们道的女子。
这谁?
好像没见过……
薛瑞自问过目不忘,他确信自己从来没在薛府上见过这人,却忘了就在半个时辰前,薛老夫人还在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这位表妹。
陈娇拦住薛瑞,却一字不再说。
垂着头绞着帕子,眼角眉梢,晕染着无限的羞意,尤其是那双眼眸,像是快要羞得滴出水来。
然而,薛瑞的脑子里除了惫懒,对这样的美人儿,是无福消受的。
他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问道:“你谁?”
其实他还想说一句,为什么要挡着道。
但是他觉得字数有点多,说出来太累。
陈娇愣了愣,羞意尽数在脸上褪去,变成了恼意。
“表哥!我是娇娘,刚刚老祖宗介绍过的……”陈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也不管这么多礼数了。
和他对视着,陈娇一点儿也不怵。
表哥这么好看,家境又如此殷实,就算性子惫懒,她也愿意嫁给他。
只要当家女主人不懒就行了,照样把阖府上下打理得熨帖规整。
表哥是薛家大房的嫡长子,日后肯定是他继承家业。若他不爱管事更好,都交由她来打理,定能帮扶着自个儿娘家也恢复往日荣光,甚至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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