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紧张。
情天虽然一直被赞画画好,但其实其中也有细分的。
简单来说,素描与色彩两种,她更出彩的是在色彩上,素描,太讲究结构,她常常觉得自己还掌握得不够准确。
可是眼前男子将铅笔递给她,让出原本坐着的位置,俨然是给她布置了作业,就离开了。
那人出了画室,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情天很认真地开始画,虽然心中担忧,但她不是个踌躇不前的人。
一切都很安静,情天对于新环境的陌生感也渐渐消融在专注作画的时间里。
仿佛过了很久,门再次被推开时,她眼眸抬起,看到打开一半的门,一个陌生的脑袋正探头张望。
看到画室里的少女,那男子显然很是意外,走了进来。
“你是……?”
“是我徒弟。”
陌生男子才问出口,身后传来声线沉沉,然后便见穿着米白色休闲服的J走了进来。
他单手插裤袋,另一手里握着一只玻璃杯,杯里液体透明,加了冰块,却不好判断是白水还是酒。
“……徒弟?”
陌生男子神色带笑,显然是意外到不信,转向情天,求证。
情天下意识点头:“他确实是我师父。”
是的,J不喜欢她喊他老师,他说“师父”二字,更有传业受道之意,听起来也更舒服。
字典上,师父二字,是对拥有技艺者的尊称,这么说来,情天也比较认同。
彼时情天不知的是,老师能有很多的学生,师父,却或许一辈子只收一个徒弟,这才是老师与师父之间,最大的不同。
第169章 他是什么身份,无关紧要
从认识J那天开始,从情天拜他为师那天开始,并没有过多关心J的个人情况。
她只知道他很有才华,值得自己学习,那么就够了。即便很多时候,那个人对她很冷淡,点评她的画作时言语苛刻到令人深受打击。
情天叫他师父,有称呼就行,就没有去管过,他真名叫什么。
她与他的联系与缘分,从画画开始,或许一直也只与画画有关,生活中并没有什么交集,他是什么身份,从事什么职业,都无关紧要,不需要去理会那些不相关的信息,纯粹简单一点好。
就像J知道她叫情天,却从没问,这是不是她的本名,或者她姓什么。
或许是因为出生在沐家那样名门大家族,从小有太多的规矩条条框框,情天更喜欢这种简单纯粹的交往。
J握着玻璃杯来到她身边,看了一会她画的,没说话,情天可以确定他杯子里是白开水,但她却仍小心翼翼。
果然——
“透视不对。”
那人清淡一句,手中玻璃杯随手放在一旁,抽走了她手中铅笔,弯身在她的画上直接修改。
他原本身形颀长挺拔,弯身下来在她身边,那米白色的上衣质感的面料偶尔会微微摩擦到她的手臂。
她敛了心神专注在画纸上,在他给她修改的地方上。
那陌生的男子在旁看了一会,嘴里似乎有“啧啧”两声,就先离开了画室,出去了。
不一会,J将铅笔递回与她,“看明白了吗?”
情天点头,他又说:“重画。”
彼时临近中午十二点,他的语气清淡但透着一股严苛。
情天深呼吸,点点头:“好的。”
在她将画纸取下,换了一张新的时,那道身影步出了画室。
她转头看,那只剩半杯水的玻璃杯,还端放在一旁凳子上,冰块逐渐融化。
-
大约一小时之后,画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早先那个进来过一次的陌生男子,立在门口看她:“小姑娘,我们点了披萨,一起出来吃点吧。”
情天想说不用,谁知道那人说完就转身走了。
情天觉得,人家招呼自己,自己没回应很不礼貌,就放下画笔走了出去。
客厅里,宽大的茶几上敞开三只纸盒,三款十寸的披萨热腾腾,光是配色就极为诱人。
“今天难得有三个口味,小姑娘快来。”
先前去叫她的那个陌生男子,已经自取了一块吃起来。
情天正站着不动,一道身影自楼上步下,那人依然单手插着裤带,一派闲适,看着她,声线沉缓:“先去洗手。”
情天怔怔看着那人,又后知后觉看向自己的手,右手握了一上午铅笔,手指侧边都抹了黑色的铅灰。
她犯窘地转身,那人的声音又传来:“在左边。”
哦,左边,她调头,又往左走——
……
后来吃披萨时,那陌生男子跟她自我介绍,情天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乐正,是J的朋友。
关于乐这个姓,两人还探讨了一番,其实作为姓,乐念yue或者le都可以,但它们读音不同时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姓氏,不可混读,乐正的姓,念le。
“吃饱了,就继续回去画画。”
一直沉默的那人发话,或许是语调低沉,让情天不自觉就想听从,她乖乖点头,起身对乐正与那人说了谢谢,然后离开。
她走入画室时,坐在沙发上的乐正看向好友,“一个小姑娘,你是不是太严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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