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气得简直不想再看到他。
姜知甜留了两根草龙珠的插条,种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叫人沾手,全都由她亲自照管。
庄子上有周凌指导,方正和胡应等人把地深耕,又施了肥,把插条都种了下去。
姜知甜便不大往庄子上去,有方正时不时的跟她说地里的情况。
闲时,姜知甜便跟着苏嬷嬷学认字。
苏嬷嬷到底是老人儿,对于姜知甜和顾知慕分院而居,丝毫不显意外,也从不倚老卖老,多嘴多舌。
她诚心教,姜知甜虚心学,两人相处十分容洽。
转眼到了盛夏,草龙珠藤蔓疯长,已经爬了满架。
姜知甜在架下默默看书。
顾知远给她带的是关于种植的书籍,像《种艺必用》里就有许多种树的经验,包括书中提到嫁接,姜知甜是闻所未闻。
苏嬷嬷虽教她日短,可她有过目能诵之技,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如今看书并非难事。
三丫端着托盘过来,小心翼翼的道:“奶奶,喝茶。”
姜知甜放下书,接过茶盏,问三丫:“怎么是你?”
三丫不好意思的踢着脚尖道:“姐姐在洗衣裳,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替姐姐跑趟腿。”
姜知甜笑笑。
三丫问:“奶奶,你说这草龙珠什么时候才能熟啊?”
姜知甜逗她:“你看这架上已经结了一串一串的果子,虽说有点儿小,但你多瞧几回,它们就长大了。”
三丫问:“真的?”
她瞪圆眼睛,又仰头看了半晌。
姜知甜笑不可抑。
三丫看得脖子都酸了,才低头道:“奶奶骗人,我这些日子一天也不知道来看几趟,怎么还那么点儿大?”
姜知甜大笑,道:“估计是你心不诚,我问你,你看草龙珠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三丫惊讶的问:“怎么,这还得边看边祈祷啊?那我,我确实心不诚了。我就想的是,这草龙珠几时熟,我也好……好长长见识。”
虽然口中说着“长见识”,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三丫一本正经的问姜知甜:“奶奶,您教教我,应该怎么祈祷?”
姜知甜笑的坐不稳,道:“你觉得应该怎么祈祷?”
三丫想了想,道:“就跟拜佛是一个道理么?”
姜知甜点头。
三丫双手合什,十分虔诚的道:“求佛祖保佑,保佑草龙珠早些成熟。”
雪茶走过来,一巴掌打到三丫肩上,忍笑道:“你个傻丫头,佛祖哪儿会管你这点儿小事?你不好好经营,光祈祷草龙珠就会熟了?”
不理委屈的三丫,又对姜知甜道:“奶奶也是,好端端的,怎么专逗这个小傻瓜玩?”
三丫这才知道上当了,气得跳脚。
姜知甜道:“我没故意逗她,就是觉得这孩子天真纯朴,挺好玩儿的。”
三丫忽然惊叫道:“奶奶,有虫子,这架上有虫子。”
雪茶骂三丫:“奶奶逗你玩,那是瞧得起你,你还学会打击报复了?什么虫子?再敢胡说,看我不打你。”
三丫跺脚:“真不是我瞎说,不信你看,真的有虫子,这么长,绿油油的。”
姜知甜脸色一变,她起身走过来道:“在哪儿呢?”
三丫跳脚指给她看:“那儿,就那儿。”
雪茶也跟过来帮着看。
藤架上绿漆漆一片,三丫又说得是绿油油的虫子,一时还真不好辩认。
雪茶骂她:“再看你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三丫委屈的含着泪包道:“我没胡说,我真看见了,可能刚才我一嚷嚷,它跑了呢。”
雪茶扯着她的耳朵骂她。
姜知甜拦住雪茶,把三丫扯到自己身边,道:“我相信三丫不是信口胡说,这样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找人在这上头仔细找找,看是不是真有虫子。”
姜知甜盼着是三丫胡说,但她也知道不太可能。
桃李杏树还有虫子呢,草龙珠何能例外?
一时丛氏、梁氏等人都过来,还真是找着了许多。
雪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简直不忍直视,捂着眼睛直叫。
三丫倒是一脚一个,把虫子踩得稀烂。
姜知甜道:“别踩别踩,找竹筐把这虫子收起来。”
雪茶一个恶寒:“收它干吗?”
姜知甜笑道:“你别看它们可恨,但可是鸡的好吃食,喂鸡最好了。”
雪茶实在是不敢,只闭着眼睛用笤帚扫,她总不能让姜知甜干这活。
姜知甜茶也喝不进去,书也看不下去了,她去把胡应找来,让他去庄子上一趟,问问那边可发现了虫病。
胡应是晚间回来的,禀道:“大舅爷说了,前两天就发现了豆虫,周凌也做了准备,请奶奶放心。”
雪茶后来同姜知甜说:“听说那个周凌,居然还把豆虫煎了吃,呃……”
她打了个冷颤,想想都觉得恶心,他们怎么吃下去的。
姜知甜虽然不怕豆虫,但一想这个吃下去的场景,也觉得食不下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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